刘公公吓了一跳,随即大喜。+k\k^x′s?w~.-o/r?g\
“难道陛下己经知道我立了大功,早早就传下圣旨,要犒赏我了?”
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的。
因为刘公公知道,黑兵台密探无处不在,甚至自己的身边,也有黑兵台密探潜伏。
想必陛下己经知道,自己罗织沈伯虎的罪名己经成功,特地传下圣旨嘉奖。
想到这,刘公公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两,浑身轻飘飘的,醺醺然如同饮了美酒。
终于要走上人生巅峰了,终于要升职了,以后离陛下又近了一步。
爽啊!
沈留香小贼,今天我就亲手把你镇国侯府送进地狱,你把屁股洗干净,给爷等着吧。
刘公公心中想着,三步并作两步走,屁颠屁颠跑出了驿馆大门。
然后,他一眼就看到了沈留香,一身锦衣长袍,此刻正斜倚在一棵老槐树旁,笑眯眯地看着刘公公,一脸看好戏的样子。
在他身后,一个青碧如玉的小丫鬟捧白玉盘,白玉盘中有两个杯子,己经斟满了酒。
不远处,一辆牛车上,车夫老黄正在抠脚丫子,时不时伸在鼻端闻一闻,充满了陶醉,似乎其乐无穷。
刘公公愕然。
这妖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他又来干什么?
难道是想来驿馆找我求饶?带了金银珠宝没有?
可惜己经迟了,就算你送我一万两黄金,我也要将镇国侯府斩尽杀绝,送进地狱。_s?j·k~s*a/p,p~.?c*o?m-
各种乱糟糟的想法,在刘公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然后他便恭恭敬敬,趴在地上,五体投地迎接圣旨。
传旨的老太监,深深看了刘公公一眼,眼神复杂,然后开始宣读圣旨。
“太监刘敬业,辜负陛下圣恩,传旨途中有意拖延,险误国事,特赐死,立即杖毙!”
轰!
宛如凭空一个炸雷,轰在刘公公的脑袋上,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许多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烟消云散,瞬间变成冷酷无情的现实。
刘公公全身瘫痪,身下流出了浑浊的黄水,随即拼命嚎叫起来。
“冤枉,冤枉啊,我奉旨行事啊,从未有过半点差池,对于陛下交代的事,我己经有了重大立功啊……”
老太监腮帮子上的肌肉一抖,立即挥了挥手。
两个黑龙卫上前,一左一右将刘公公按在了地上,又塞住了他的口。
然后,两名身负武功的太监拿出了两根酒杯粗细的木杖,上面裹着黄布绸子,便要准备行刑了。
就在这时,沈留香缓步上前,放声大笑。
“且慢,在下镇国侯世子沈留香,拜见公公。”
老太监回头一看,眼眸中露出阴冷之色,随即又露出慈祥之意。
“原来你就是镇国侯世子沈公子,咱家奉旨办事,不知沈公子有何话要说?”
沈留香笑眯眯地看着老太监,手中小小的折扇轻轻摇动。^s^a?n?g_b/o\o+k!.`c?o·m?
“在下和刘公公相识一场,知道他今天要上路,特来相送,请公公给我几分薄面。”
老太监打量着沈留香,笑容格外和蔼。
“沈公子的大名,早己经传到大赢皇宫之内,老奴也是如雷贯耳的,公子请便。”
沈留香谢过老太监,笑眯眯地走到了刘公公的面前,打量着他,啧啧有声。
“刘公公,真是世事无常啊,数天前咱们还在津河流域谈笑风生,亲亲热热,没想到今天就给公公送终了,故人凋零如风中之叶,让人可悲可叹。”
刘公公浑身颤抖,内心怒骂。
“谁他妈和你谈笑风生,亲亲热热,你是怕老子死得不够快吗?”
他的嘴被塞住了,口中呜呜有声,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。
沈留香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你己经写好了密信,诬陷我镇国侯府强征民夫,虐待工人,致死致残,是与不是?甚至有可能你连尸体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你好恶毒啊,这一份密信呈上去,我镇国侯府虽然问心无愧,却免不了麻烦,只可惜……你要死了啊,哈哈哈哈。”
刘公公眼珠子血红,宛如野兽一般,恶狠狠地瞪着沈留香,恨不能一口吞了他。
沈留香叹息。
“人生长恨水长东,出师未捷身先死,我很理解你的心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