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尽欢似乎能够明白楚云淮为何会得了解离症,分裂出这么一个疯狂的人格出来。+h.o/n\g+t-e~o¨w^d?.~c~o^m¢
大抵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坚守底线,可是他的身份、他的经历都不允许他心存良善。
所以他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撕裂成了两个人。
她抬起头看着楚云淮问:“是不是等报了仇,你就能够好起来,不会这么痛苦挣扎,不必背负这沉重的使命了?”
楚云淮没有说话,他只轻轻抵着许尽欢的头,闭上了眼睛。
过了半晌他才开了口道:“就算报了仇,我也不会开心的。
若是没有你,便是我拥有再多也毫无意义。”
许尽欢拧着眉,眼眶有些发涩,她道:“你这是蛮不讲理,你这样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?我又不想成为你人生的全部!”
永远都不要为了别人而活,这是她前世用血泪换来的教训。
所以这一世她清醒了过来,不再将情爱看作是唯一。
可兜兜转转,楚云淮却步了她前世的后尘。
“欢欢,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?
我一次又一次地试探,就是想知道你究竟在不在乎我?
但现在我知道了,你明明就是在意我的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~c~o,m/
可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心意,要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开?”
楚云淮想不明白,他分明觉得欢欢对他是有情的,可她却这么狠心,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。
他不明白,她究竟在害怕什么?担忧什么?还是他做了什么让她望而生畏的事情。
许尽欢拧着眉,问他:“你真的想知道吗?”
楚云淮点了点头:“你总该给我一个痛快,让我彻底地死心吧!”
许尽欢吸了吸鼻子道:“那你答应我,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再把那个人放出来了。
你若再把他放出来,我便只能用自己的这条命来唤醒你了,这是他告诉我的法子。”
楚云淮心头一惊,他有些后怕地把人抱紧,沙哑的声音道:“好,我答应你!
无论听到什么都会守住自己的初心,不会再让他伤害你。”
许尽欢在他怀里平复了一下心绪,随即才开口道:“其实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梦,只说了一半。
在那个梦里我在夏荷的蛊惑下对你死缠烂打,每日变着法子地追求你
但你却始终无动于衷,对我爱答不理,甚至冷眼相待。
后来你高中状元,成了陛下的儿子,而我却不死心吵着非你不嫁。?1\3?x!s!.~n¨e`t·
爹爹疼我见不得我为情所困,于是去求陛下为我们赐了婚。”
楚云淮听得一愣,他满是诧异地看着许尽欢,却见她微微一笑,自嘲道:“是不是没有想到?
但我们的的确确成了亲,只不过即便我们做了夫妻,你依旧不喜欢我。
任凭我用尽手段,你依旧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。
甚至成亲三年,我们都没有圆房。
后来你扳倒了太子,坐上了储君之位,而我却被人诬陷与人私通,被你送去了白云观。
我在白云观中得知镇北侯府因为谋逆被下狱的消息,于是逃下山来找你,但你却避而不见。
最后我在下着倾盆大雨的夜里命丧于马蹄之下,结束了这可笑而又荒唐的一生。”
楚云淮瞪大眼睛,他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人。
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的梦境,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痛悔意。
以至于牵动着他整颗心脏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楚。
他甚至有些慌张,只能握着许尽欢的胳膊企图安慰她,安慰自己:“欢欢,这些都不是真的。
那只是一个梦而已,永远都不会发生的!”
许尽欢笑着,眼泪却滚滚落了下来,她摇着头道:“楚云淮,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梦。
而是我真真切切所经历的一生,那是我的前世,我是死过一次的人。”
楚云淮浑身一震,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。
许尽欢伸手抹去脸上的泪道:“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就只会弹奏广陵散吗?那是因为这是你喜欢的曲子。
前世我为了讨你欢心,成亲后便一直都在偷偷学习这首曲子。
我学了整整三年才把指法熟记于心,只可惜还没能弹给你听,侯府就出了事。
还有我的字、我的棋、我的画,这些都是照着你的喜好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