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楚客踢踢地上的两个南瓜,问道,“殿下送这个瓜还有什么说法?”
“南瓜也叫窝瓜,窝囊的窝!”
李洵道,“老夫建议别驾还是搞清楚岳州财税的情况再来,免得殿下真生气了。”
“老夫还有事,再会!”
杜楚客等他背影不见,才反应过来。
好嘛!
原来楚王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呢!
“杜某何时与窝囊沾边了?岂有此理!”
他暗骂了李宽两句,回城的路上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。
回到府衙,他叫来了司仓、司户和税令来对账。
他也知道之前岳州的官府账目是经李洵手的。
李洵行事可比楚王靠谱多了,做事一板一眼。
李洵让他查州府的账,肯定是有道理的。
好家伙,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。
税令的商税账上居然躺着一万零六百五十贯的巨资!
还特么的都是现钱!
他之前到处抠钱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笔钱?
“盛鹤,你身为税令,为何隐瞒如此巨额的商税账目不上报?!”杜楚客眼珠子都红了。
娘的,老子整天为点钱粮愁的掉头发,你小子手里攥着这么多钱,竟然不吭声?
你就坐等着看上官出丑是不是?简首其心可诛!
盛鹤闻言,满脸委屈道,“别驾,您这就不讲理了,这些日子,下官找了您九趟,想着赶紧把这些税款入库,可您每次都说没时间。
这么多钱占着下官的值房,下官和几个吏员轮流看着,眼都不敢闭啊!
您知道下官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吗?
楚王殿下说了,少了一个铜板,他就杀下官全家啊……”
盛鹤说着说着就哭了。
杜楚客骂道,“你会不会办事,每次通报都说是商税不齐,你收不齐税,入的哪门子府库!”
盛鹤委屈道,“可税就是没收齐嘛,现在还差八百二十七贯没收上来呢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杜楚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说到底,这事儿他也有责任。
岳州的商税从来都是可有可无,很多时候收上来的税还不够各地市令和税令开支的,他便没放在心上。
当然,真实的情况是他不想给商税口补亏空……府库够穷了,苦苦手下官员也说得过去。
只是他万万没想到,岳州商税居然会这么多!
那么问题来了,如此多的税款是哪里来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