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烈的战意取代:“穆那拉登?!沙陀第一高手?哼!今日正好取你首级,扬我威名!”他指挥后续部队加紧攀爬,自己也提刀登城,直扑穆那拉登!
城头上,两大猛将轰然对撞!刀光棒影,劲气四溢!风雪被他们激荡的气势逼开!穆那拉登力大无穷,招式刚猛霸道;刘知俊刀法刁钻狠辣,身法迅捷如风。两人棋逢对手,杀得难解难分,周围的士兵根本无法靠近!
尽管穆那拉登勇猛,暂时挡住了刘知俊的锋锐,但梁军登城的人数越来越多,晋军守卒伤亡惨重,北城形势依然危急!
就在此时,潞州城南门外,一支打着“流寇”旗号、约莫千余人的队伍,正顶着风雪,艰难地向潞州靠近。^$看?+-书3君¤ $§^首-#$发×_!队伍中,一身普通皮袄、脸上涂抹着泥灰的顾远,放下手中的单筒千里镜,眼神冰冷。
“刘知俊果然上钩了,选了这么个鬼天气。”他低声对身旁同样伪装过的王畅道,“穆那拉登能挡住他一时,但时间一长,北城必破。李存勖的主力被牵制在其他方向,一时半会儿调不过来。”
“主上,我们是否按计划…”王畅问道。
“不,”顾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机会难得。刘知俊此刻注意力全在穆那拉登和北城上,正是他最骄狂也最疏于防范的时候!传令祝雍、云哲,按第二套方案,放开了打!目标——刘知俊留在南大营的辎重粮草和攻城器械!给他来个釜底抽薪!同时,让蓝童、孔青带人,在南大营外围制造更大的混乱,放火烧营!动静越大越好!”
“是!”王畅眼中露出兴奋之色。
半个时辰后,潞州城南,梁军大营方向,突然火光冲天!浓烟滚滚,即使在风雪中也清晰可见!震天的喊杀声、蓝童等人引爆了火油罐的爆炸声远远传来!
城头上,正与穆那拉登激战的刘知俊脸色大变!“南营?!”他心神剧震!南营存放着他几乎所有的攻城器械和部分粮草!一旦有失,后果不堪设想!
“撤!快撤!”刘知俊再也顾不上穆那拉登,虚晃一刀,逼退对手,厉声下令撤退!他带来的登城精锐如同潮水般退去。
穆那拉登拄着狼牙棒,大口喘着粗气,看着仓皇退去的梁军,又望向城南冲天的火光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随即化为凝重。他认出了那种制造混乱和精准打击的手法——是顾远的人!
此役,刘知俊的奇袭功败垂成,损失了数百精锐死士,更被烧毁了部分宝贵的攻城器械和粮草。然而,这次“失败”并未让刘知俊清醒,反而被他视为奇耻大辱!他将责任归咎于“流寇”的骚扰和恶劣天气,对潞州守军和那个“沙陀第一高手”穆那拉登的恨意更深!他一面严令各部加强营寨防卫,一面更加疯狂地催促后方运送新的攻城器械和粮草,发誓要一雪前耻!
解围的曙光,在刘知俊凌厉的反扑下,被重新拖入了血色的泥沼。北城风雪夜袭虽被挫败,却如同在刘知俊这头猛虎的臀上狠狠抽了一鞭,非但未能使其退缩,反而彻底激起了他的凶性与战意。这位被朱温寄予厚望的悍将,终于撕下了试探的伪装,将梁军庞大战争机器的狰狞齿轮,全速转动起来!
潞州西北屏障,石会关(今山西沁县西)。这座扼守太岳山隘口的雄关,此刻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战鼓声震得山石簌簌落下!梁军如同汹涌的黑色浪潮,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关墙。云梯如林,箭矢如蝗!巨大的攻城槌在盾车的掩护下,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厚重的包铁关门,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,每一次撞击都让关楼微微颤抖。
守关的晋军将领是李存审的族弟李存矩,也是一员悍勇之将。他亲自立在关楼最险处,挥舞着长刀,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守军向下倾倒滚烫的金汁、砸下巨大的擂石、射出密集的弩箭。关墙下,梁军的尸体层层叠叠,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“顶住!给老子顶住!”李存矩须张立,脸上沾满血污和烟灰,“晋王援兵就在路上!穆那将军定会来援!”
然而,梁军的攻势如同永无止境。刘知俊亲临前线督战,他并未像寻常将领那样躲在后方,而是策马立于强弩射程之外的高坡上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整个战场。他敏锐地发现,石会关左侧一段依山而建的城墙,因山势陡峭,守军相对薄弱,且滚石擂木的储备似乎不足!
“传令!”刘知俊的声音冷硬如铁,“左军佯攻正门,吸引火力!右军所有云梯、钩索,集中攻击左侧山崖段!敢死队先登!先登者,赏千金,官升三级!后退者,斩!”
重赏与死亡的威逼下,梁军右翼爆发出疯狂的吼叫!无数飞钩抛向左侧陡峭的崖壁和城墙!悍不畏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