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定,看似冷酷甚至残忍,却总能将部族导向最有利的方向。
“第四,财货分配,安抚人心。”
顾远转向金牧和掌管后勤的长老,“石洲所获财货,除上缴王庭部分及预留军资、发展所需,其余部分,按功劳大小、路途表现、族中贡献,分批次、分等级,赏赐给所有归来的勇士、工匠、农户、商户及两部原有族民!务必公平、公开!让所有人都感受到,跟着我顾远,流血流汗,必有厚报!晚宴便是开端,美酒美食,管够!让族人们尽情欢庆两日!两日后,各部各司其职,全力建设新家园!”
“是!族长!”负责后勤的长老满脸喜色地领命。
“好了,”顾远站起身,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,“各部职责已明,规矩已定!都下去准备吧。记住,安稳只是暂时的,王庭在看着我们,敌人也在暗处!枕戈待旦,不可懈怠!散帐!”
“谨遵族长之命!”众人轰然应诺,带着振奋与敬畏,鱼贯退出金帐。
帐内只剩下顾远和金牧、田泽生。顾远揉了揉眉心,强压下连日奔波的疲惫和心中那份因乔清洛而起的纷乱。他看向金牧:“清洛和孩子们…都安顿好了?”
“阿嫂和小公子、小姐们都已安置在最舒适暖和的毡包里,由银兰和何佳俊带着他们两堂精锐,落英、流沙派的好手严密护卫,阿嫂…情绪似乎还是不高。”金牧小心回道。
,!
顾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,随即化为坚定:“知道了。晚宴…她若不愿来,不必勉强。让孩子们开心些。”
“是。”金牧点头。
“泽生,”顾远又看向神医,“清洛身体亏虚,赫儿又早产体弱,还得劳你多费心调理。需要什么珍稀药材,尽管开口,让阿鲁台的人去寻。”
“族长放心,夫人和小公子的身体,包在泽生身上。”田泽生郑重承诺。
夜幕降临,营地点燃了无数的篝火,将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红。烤全羊的香气浓郁得化不开,马奶酒、烈酒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。巨大的空地上,族人们围着一堆堆篝火席地而坐,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欢声笑语,载歌载舞。悠扬的马头琴声,粗犷的呼麦,欢快的舞步,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草原交响。
顾远坐在主位最大的篝火旁,金牧、田泽生、墨罕、晁豪、赤枭、铁鹰、铁狼、阿鲁台、扎哈、乞答孙乙涵等核心环绕左右。各部长老都尉也各自在属下部众的簇拥下开怀畅饮。墨罕身边坐着苗疆女子阿箬和他们的女儿,晁豪小心地扶着已有身孕的林秀儿,赤枭被他的三个女人争相倒酒,铁狼和两个女人笑闹着,铁鹰搂着他金发碧眼的波斯姑娘低声说着什么。连一向阴沉的阿鲁台,脸上也难得地松弛下来。
顾远端着银碗,接受着部将和长老们一波又一波的敬酒。他豪爽地一饮而尽,与众人谈笑风生,回忆着草原上的童年趣事,讲述着石洲的惊险经历(自然隐去了最敏感的部分),畅想着部族未来的强盛。火光映照着他年轻俊朗又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庞,此刻的他,是部族当之无愧的中心,是众人仰望的雄主。
“少主!”晁豪喝得满脸通红,搂着顾远的肩膀,“痛快!真他娘的痛快!回到草原,喝咱自己的酒,吃咱自己的肉,还有这么多好兄弟!比在石洲那鸟地方提心吊胆强百倍!以后就跟着你,在这辽东扎下根,生一堆崽子,过安生日子!”
“就是!少主!有您在,咱们谁也不怕!”赤枭也大声附和。
“安生日子?”顾远大笑,眼中却闪烁着深邃的光芒,他拍了拍晁豪,“好兄弟,安生日子,不是等来的,是打出来的!王庭的差事还没完,这辽东…也未必就是铁板一块!不过,”他举起酒碗,声音洪亮,“只要我们兄弟齐心,百兽咆哮,赤磷如血,管他什么豺狼虎豹,敢来觊觎,定叫他有来无回!干他娘的!干!”
“干!!!”群情激昂,酒碗碰撞声不绝于耳。
然而,在这极致的喧嚣与欢乐中,顾远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营地边缘那座最温暖也最安静的毡包。他知道,他的乔清洛没有出来。她能听到这震天的欢呼,能闻到这诱人的肉香酒气,但她心中的家园,早已化为石洲的灰烬。这份隔阂,如同冰冷的河水,在这热烈的篝火旁静静流淌。
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们。顾??被乞答孙乙涵扛在肩头,小脸兴奋得通红,看着热闹的歌舞。春杏靠着拔汗那,抱着顾攸宁,小丫头被火光和音乐吸引,咿咿呀呀地拍着小手。而乔清洛的毡包里,只有她和怀中安静吮吸着骆驼奶的顾明赫。当顾远的目光与正在逗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