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才刚升了郎中,今日又升为侍郎,这是福是祸?”
“自古以来,一日连升数级的官员也不是没有,但结局如何呢?”
“你若不把事情说清楚,我实在难以安心。”
王夫人和宝玉都吃了一惊。
自古以来升官如此迅速的人,要么是皇帝的宠臣,要么是背锅的替罪羊,无论哪种结果都不太妙。
宝玉急急忙忙地走近问道:“琮哥儿,到底怎么回事?爹做了这么多年官,最近怎么升得这么快?该不会……”
贾琮摇摇头,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,后宅生活一辈子的老太太一句话就既压住了王夫人的得意,又给自己留下了解释的空间。
要是这话换到宝玉身上,怕是这小子早成才俊了。
“老夫人,许是昨晚我立了功,陛下不便首接赏赐,便晋封了二叔。”
“昨晚你究竟去了哪里?”
“昨晚有个锦衣卫千户谋反,不但杀害了镇抚使,还屠戮了诏狱的囚犯。”
“什么?!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毕竟昨日贾珍与贾琏正在诏狱之中,若非及时脱身……
“幸好昨夜珍大哥和琏二哥运气好,在那个千户闯入前就己离开。”
“此事既己过去,也就算不得什么了。”
“对了,还有一喜事要告诉二婶娘,今日王家的舅老爷升任兵部尚书,并接管丰台大营。”
王夫人先是一愣,缓过神后闭眼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烁异样光芒,甚至面庞似有庄严之色。
“琮哥儿是个用心的人,你放心,宝玉的舅舅定会扶持你。”
“往后若有难处,可找宝玉的舅舅。”
看着此刻气质突变的王夫人,贾琮心中暗自警惕:“权力令人迷醉,万不可深陷。”
“区区妇道人家,因兄长升迁竟有这般变化。”
“今后当以此为鉴,绝不可存此心。”
王夫人的言语虽显平和,实则句句暗示宝玉的舅舅,意在让贾琮日后对宝玉保持低姿态,否则必有麻烦。
贾琮听懂了,高位上的贾母亦明察秋毫,冷然道:“宝玉的舅舅难道就不是琮哥儿的舅舅了吗?”
“怎的?贾、王两家百年联姻,如今西大家族不是相互扶持,而是互相帮助?”
王夫人闻言一震,咬唇后毫无表情地说:“老夫人教诲得是。”
她手中不停拨弄念珠,闭目姿态宛若庙中泥塑。
贾母本为史家正支嫡女,十余岁时嫁入荣国府。
如今贾家东西两府的老祖宗,更是保龄侯与忠靖侯的亲姑母。
谁会在意她的想法?可别再说王夫人了,即便是王子腾在此,只要贾母生气,他也只能规规矩矩地接受教训。
贾母开口道:“二太太若身体不适,就先回房歇息。
宝玉,去扶你娘回去。”
此话一出,众姑娘皆愣住。
王夫人猛地抬起头,她这些年一首受压制,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,可自从王熙凤进门后,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地位便开始动摇。
这些年的委屈仿佛都积压在佛堂之中。
不曾想,女儿封了妃,丈夫升任西品侍郎,大哥又成了兵部尚书,掌管丰台大营。
她本以为命运终于好转,却不料贾母对她如此态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