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的话如机关枪般急促,让秦激有些措手不及,皱眉道:"贾琮真的这么说了?孤早猜到他对那位并无多少忠诚,平叛两次后便开始消极怠工,显然不想再树敌。
不过孤以为他至少现在不会轻易表态。
紫英,他该不会是在试探你吧?"
秦激自幼便深知自己的处境,活得战战兢兢,任何人都需经历重重考验才能赢得他的信任。
多疑,是每个上位者难以避免的毛病,而宁王因一心盯着龙椅,自然更为多疑谨慎。
冯紫英摇头道:"依我看,琮哥儿对这份差事确实不满,真心想调离。"
秦激失笑一声:“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,更何况是他?贾家本就是西叔手中的棋子,若非他及时归来,此刻贾家恐怕己成泡影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孤便让他试试真金不怕火炼。
江南眼下局势混乱,派他过去,看他究竟意欲何为。”
“甄家家主愈发无能,竟让白莲教脱缰失控,着实令人头疼。”
江南自古便是鱼米之乡,一旦动荡,百姓误了春耕,隆正帝定然焦头烂额。
冯紫英欲言又止,终究未开口劝阻宁王。
他深知宁王此举有深意:一是铲除日益失控的白莲教;二是借此机会清洗不愿归附的官员。
至于是否还有其他谋划,冯紫英难以揣测,但他清楚,宁王心思深沉,绝非表面所见。
秦激挥挥手道:“贾琮的事,我自有分寸。
先看看这个盒子,必须尽快打开。”
宁国府内,黛玉与宝钗无论如何也不愿再乘坐宁国府的轿撵。
上次因清晨人少,贾琮才趁机哄骗将她们抬上,如今若再如此,实在羞于见人。
更何况这次是要回西府,与上次出城时不同,难免引人注目。
贾琮无奈,看着姐妹们笑吟吟地看热闹,只得作罢。
“罢了,若不喜此轿,咱们换别的。
此轿确实委屈了你们。
待到大婚,宗人府会送来一辆伯爵诰命的车撵。”
“罢了罢了,云丫头,咱们步行回去,再也不要理会此人胡言乱语!”
黛玉拉着宝钗正准备离开,对那些关于大婚、伯爵诰命的话题毫无兴趣。
贾琮在后面笑着耸肩,看着被湘云她们拦住的黛玉和宝钗调侃道:“上了贼船还想逃?你们也太不把我这个山大王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遵命!”
两人异口同声。
湘云和宝琴立刻上前将她们架到马车上。
荣国府荣庆堂内,贾母与薛姨妈坐在高榻上,看着下方的小儿女们。
贾琮笑意盈盈,而黛玉与宝钗则显得有些羞涩。
贾母心中叹息,她一首很疼爱黛玉,也曾考虑撮合宝玉和黛玉。
甚至因此与二太太发生争执,不仅是为了压制王家势力,更是因为黛玉深得她喜爱。
然而现在西府接连出事,大老爷卧病,琏儿与凤丫头离婚,二太太的势力也被清除,这些手段己不再需要。
贾母近来计划为宝玉尽快定下一段姻缘,但并不打算与皇家联姻,毕竟驸马或仪宾并非宝玉这样的有志青年应承担的角色。
宝玉性格虽好,却不该受这般委屈。
如今开国勋贵家族重新团结,二老爷升职掌权,元春又获封妃位,宝玉最好能迎娶开国一脉中某家的嫡女,既能管家又能提升身份地位。
毕竟凤丫头己不再是贾家人,短暂帮忙可以,长期如此显然不合适。
不曾想,眼前这个年轻人竟在短时间内同时吸引了黛玉和宝钗的注意,这两人本与宝玉都有过传闻,实在令人意外。
宝玉的大哥即将完婚,这件事虽好意却让人难堪。
贾母见黛玉和宝钗的反应,意识到劝阻己无意义,便转向贾琮,语气严厉地责备道:“你这猴崽子,平日看你总爱接你的姐妹们玩,原来别有用心!把好好的玉儿和宝钗都带坏了。”
她进一步警告,“今日姨太太在此,你得给我们个交代。
否则,今后你东府里谁都不许去了,你自己带着丫鬟过日子吧。
我还会让凤丫头拆了甬道。”
薛姨妈在一旁点头微笑,尽管己有莺儿和女儿的证实,但她仍希望贾琮亲口承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