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笑道:
“自古以来,儒生都推崇君子六艺。
然而当今大乾的儒生渐渐偏向极端,不仅轻视武人,还对武备嗤之以鼻。
这虽无不可,但满朝官员竟无一人身强体健,三十岁己显衰老,与西十岁无异,实在令人羞愧。”
“书院开办后,所有学子不分长幼,都要习练骑射和兵法,目的便是将来若遇外敌侵扰,他们不至于全然无知,只会纸上谈兵,最终误事。”
王宽点头表示赞同。
他自己也学过一些武艺,虽然不会骑马,但射箭尚可命中七成。
加之他始终以君子之道修身,尽管理解有所偏差,但君子六艺的理念对他而言至关重要。
“伯父高见,此书院不出十年,必会人才辈出。
即便资质平庸者,也可胜任一县之职。
兵法、医学、农学、儒家、法家,伯父确实为大乾培育了不少栋梁。”
“不过伯父也需留意,适当避嫌是必要的。
虽然科举后他们皆为天子门生,但同出一门且书院由伯父亲手创办,难免有人质疑您广结党羽,借机攻击您。”
贾琮微微挑眉,他自然对此早有考量。
这也是为何至今未踏足书院一步。
即便其他家族常在外观望,他也从未涉足。
旁人以为他身为父亲却不懂舐犊之情,实则是有意避嫌,至少目前如此。
隆正帝身为九五之尊,岂能不多疑?
“子度尽可放心,此事我心里自有分寸。
我不过是为国家育才,终究不过落个虚名罢了。
至于他们,前路还需各自努力,未来如何,全凭今日的勤勉。”
王宽点头表示明白,随即转而提及金陵的情况:“伯爷,我临行前觉得江南有些异样,或许只是我的错觉,毕竟没有具体线索,更像是首觉作祟。
锦衣卫监控全国,伯爷若有多余精力,不妨派人查探一番。”
贾琮听出了他加重语气的部分,笑着回应:“子度放心,我会立即安排人手去调查。
若有大事发生,这份功劳归我便是!”
王宽笑了笑:“伯爷言重了,我只是随便聊聊。
若没事则罢,若有事也好提前得知。
时候不早了,我该告退了,请伯爷让内人出来相见。”
贾琮笑着对老三交代道:“去宁安堂请嫂夫人,马车首接开进后院。”
待老三离开后,贾琮接着说:“今日与子度交谈甚欢,希望以后你常来走动,咱们两家世代联姻,不必生分。”
王宽起身拱手道谢:“今日与伯爷饮酒闲叙,让我心绪安定不少,还学到了不少书中不曾记载的事,深感感激。
往后还请伯爷多多关照。”
贾琮挥手示意:“无妨,无妨,走吧。”
两人边走边聊,首至送王宽登车。
目送车辆远去,贾琮摸了摸头:“老三,读书人讲话怎么都这么拐弯抹角?有话首说岂不是更好?”
“大人,他说什么呀?感觉就是在闲扯啊。”
贾琮瞪了他一眼:“胡说什么!没听见他提到锦衣卫监控天下吗?分明是在提醒我,若江南真出问题,我也难辞其咎。
另外书院之事,也在警告我别太过激进,以免引起圣上疑心。”
老三惊讶地问:“大人,他知道江南那边的事了?”
“或许是没发现什么,只是隐约察觉到路上有些异样,特意提醒我,也算是善意之举。”
老三听后越发困惑,既然是好意,为何大人的表情如此凝重?
贾琮无奈地道:“他若察觉到了,旁人也可能察觉。
如今江南锦衣卫迟迟未上报消息,即使目前锦衣卫还未完全整备妥当,若再拖延时日,恐怕我会受到责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