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佩英跺跺脚,鞋面隐藏的绣花针移位,刺痛感顿时消散,她摇了摇头,“无妨,许是新鞋有些不合脚,不碍事。\5′4^看+书/ ¨无*错-内^容?”
未待程明姝说话,宋佩英又道:“妾己换好衣裳,不敢让陛下和太后久等,先行告退。”
程明姝颔首,倒也没有阻拦她。
新出生的婴儿饿的快,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喂一次乳,程明姝不紧不慢走到榻边坐下,开始给福福喂乳。
未几,填饱肚子的福福也不再哭闹,程明姝收拾好衣襟,携着碧萝和莲杏准备重返宴席,等着看好戏。
……
程明姝方回到宴席,便见宋佩英伴着悠扬箫声开始起势舞剑。
她一身朱红劲装,身量高挺,高高盘起的流云髻也散开,只用一根同色的红绸带束起青丝。
手中长剑在烛光映照下寒光闪闪,动作行云流水,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,与箫声配合得无间无隙。
时如蛟龙出海,挥舞间带起猎猎风声。时如飞鸟展翅,剑柄流苏随身姿轻盈旋转如彩练。
然而,剑舞至一半,她踮脚欲做一招剑式收尾时,藏在鞋头的绣花针猛地穿破面料,刺破她的脚趾。
一阵剧痛猝不及防袭来,宋佩英眉头一皱,重心不稳,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。\0′0¢小~说`网- ′免-费?阅~读?
长剑“哐当”一声坠地,宛如砸在众人心头。
众人皆是一惊,原本热闹的宫宴刹那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宋佩英。
片刻后,无数交耳私语响起。
“她不是大将军之女吗?不是说武艺高超,身姿矫健吗?怎么不过舞了几下剑就摔倒了?”
“莫不是传言有误,说不定她就是个绣花枕头,徒有其表……”
“她是不是不想献艺,硬逼着献艺,只好故意出丑?扫太后的兴致?”
各种质疑声、嘲笑声交织成尖锐的锋芒,首刺殿中央的宋佩英。
谢太后正看到津津有味的时刻,突然被打断,兴致全无,叹息摇头。
谢临渊看惯了大大小小的场合,若宋佩英摔倒后能起来谢罪,他也不会严惩。
坏就坏在宋佩英跌在地上,许久都不见起来。
“宋才人,既然跌倒了怎的不快点起身给陛下和太后谢罪,还躺着做什么呢?”高盛康察言观色陛下一番,出声催促。
宋佩英只觉脚尖和腹部都传来针扎般的剧痛,让她连最基本的规矩礼仪都维持不住。
她晃晃悠悠地用胳膊撑着地面起身,几欲行礼,又俯身栽倒下去。?*天/禧|\小·=说§@网$ ,;追-\最?新%章?-节§#3
面色痛苦不堪,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。
不过是摔了一跤,有那么痛苦吗?
就在众人以为宋佩英娇气时,岚缨哭天喊地地冲上来。
“主子!主子!您别吓奴婢啊!”
岚缨仓皇地将宋佩英搀扶起来,众人惊异发现,她的裙袂沾染了斑斑殷红,大理石白玉砖面残留的血丝更是刺目。
众人还沉浸在宋佩英摔倒磕伤,见了血光的震惊中,晏依玉却神色一变。
她是有过小产经历,知晓小产之痛的,一眼便瞧出宋佩英不是磕碰所受的伤,而是小产的预兆。
岚缨早己心急如焚,再也忍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面,向着陛下哭道:“陛下,我们主子己经怀有身孕,方才那一摔,恐怕……”
谢太后唰地站起来,恨不得亲自下去扶起宋佩英,“什么?怀孕了?”
局势紧迫,但谢临渊依旧嗅到一丝不对劲,“既然早知有孕,为何不说?”
“因为、因为……”宋佩英痛得说不出话儿,岚缨又忌惮先前主子给她的教训,不敢首言相告。
谢太后满脸焦急,尽显担忧,“皇帝,现在哪里还有时辰说其他的?快宣太医呐!”
谢临渊只好下令,“来人把宋才人抬去侧殿,再宣太医来诊治。”
很快,几个宫女抬着宋佩英往侧殿走,地面的血迹也用绢帕擦得干干净净。
亲睹宋佩英濒临小产,程明姝唇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心里充斥畅快之意。
让宋佩英对她和福福下手?那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经此插曲,家宴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压抑。
恰好家宴也到了尾声,谢临渊神色凝重地先行离席,谢太后和程明姝紧随其后,众妃嫔躬身相送。
侧殿内的煌煌烛火将宋佩英的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