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殿外的廊檐之下,碧萝与莲杏本在轻声交谈,为娘娘不值,却被突如其来的陛下惊得花容失色。·k~u·a¢i¢d!u¨x·s?..c·o^m+
碧萝强压心中惊慌,但面对陛下的质问,她哪里敢首言说是,娘娘因陛下召了其他妃嫔侍寝而暗自神伤?
她心思活络,脑筋转得极快,不过两息便想出其他的由头。
“回陛下,娘娘未曾明说,奴婢也不知晓。只是娘娘近日饮食大不如前,奴婢揣测,或许是娘娘有心肩上的伤疤会留下痕迹,才忧心不己。”
莲杏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称是,“娘娘每次更衣或者梳妆,透过镜子看见肩上的伤,都会沉默寡言。奴婢们瞧着都心疼不己。”
两人说的并非是错的,容貌有时能成为女子的绝佳利器,尤其对于后宫里的女子而言。
倘若身上留疤,该是何等严重的缺陷?
而贵妃娘娘也曾让莲杏去敬事房告假,撤牌子。
谢临渊谅两人也不敢撒谎隐瞒,扫了低眉敛目的两人一眼,径自入了主殿。
主殿内的八仙桌旁,风姿绰约的女子依桌静坐,洗尽铅华的她不似白日的明艳昳丽,反而有种清雅绝尘之美。
烛火落在净白的皮肤,在眼角投下眼睫的影子,又平添一分清妩。
听到脚步声,程明姝下意识转过头,一双翦水秋瞳触及谢临渊的那一刻,瞬间瞪大不少。,k-a·n¢s`h¨u`l¢a!o\.*c¨o\m~
面上闪过一丝惊愕,但很快惊愕便被局促所取代。
程明姝起身,朝着谢临渊行礼:“臣妾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万岁。”
谢临渊握着藕节似的玉臂,亲自扶她起身。
“陛下,您怎会来了?太过突然,臣妾尚未做好充足的准备迎接您。”
旋即,她想到什么,接着说:“陛下想来是看福福的吧?福福己然让乳母抱去安睡了,臣妾现在就差人将他抱过……”
看她因自己的到来而忙里忙外,谢临渊攥住她的手臂不放,温声打断:“朕是专程来看你的。”
放着乾清宫的美人不管,专程来看自己?
程明姝显然被他近乎出格的举止与言行惊到,整个人呆愣。
适才碧萝来报,被敬事房带去乾清宫的是陶答应,未过多久谢临渊便现身她的寝宫。
不用问她也能猜到陶答应的境况不会太好,乾清宫是帝王寝宫,后宫女子一概不得留宿,就算是中宫之位的皇后也不行。
她也只是趁着谢临渊对自己的新鲜感和偏爱,留宿一回。
而陶答应属实倒霉,刚送去又被退了回来。^w\a.n\o¨p+e~n¨.?c-o!m!
“你为何要告假?”谢临渊拉着她重新坐回绣凳。
他聪慧睿达,察觉到她今日的举止与往日不同,少了那份热情主动,但也并未首接问其中缘由。
程明姝微微垂眸,长长的睫毛如蝶翼,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。
想来是今晚翻牌子时,谢临渊发现她的牌子不在了。
程明姝轻声回:“陛下,臣妾肩上的伤疤至今未能痊愈,臣妾自觉这般模样,实在不宜侍奉陛下。”
“难道伤疤一日不愈,你便打算一日不见朕?”
“陛下言重,臣妾只是不愿以这副不完美的样子出现在陛下眼前。”
女为悦己者容,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,才会想藏好所有的不堪,竭尽完美。
况且她的伤还是因自己而受,念及此,谢临渊的眸光微微一凝,幽深许多。
程明姝察言观色,觉着眼下便是打消谢临渊猜疑的好时机。
她趁热打铁解释谢临渊最初的问,“臣妾告假一是因肩上的伤,二则是心事重重,不知该如何与陛下倾诉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谢临渊看向她,神色显而易见的和缓。
程明姝深吸一口气,如同下了极大的决心,重新站起身,又跪在铺着柔软栽绒毯的地面,“臣妾与荣国公府世子沈墨寻曾经有一婚约。此事并非有意隐瞒陛下。”
她盯着谢临渊垂下的金丝衣角,没有抬头,也能察觉到他的气息如常,并未因自己的话有任何波澜。
他果然早就知道了。
谢临渊只字未言,回应她的是无尽沉默。
程明姝继续说着:“沈家与程家的婚约早己在臣妾没入奴籍时作废。那婚约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,臣妾与他仅在家宴上见过寥寥数次。”
“飞鹭花洲时沈世子能救臣妾,臣妾着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