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珑宫在月色下影影绰绰,勾勒出飞檐黛瓦的轮廓。\m?y/r\e`a-d\c-l,o^u/d/._c¢o~m?
宫室内烛火摇曳,沈念烟正准备安寝,兰儿却进来通传。
“主子,怀采女求见。”
沈念烟身着单衣,颦眉思忖这么晚,怀芷瑶来做什么?
但她向来善于观察,知晓怀芷瑶并非愚蠢莽撞之辈,深夜前来,必定是有急事。
略一沉吟,她轻声道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不多时,怀芷瑶被兰儿引入内殿。
她形容被面上的忧虑与焦急弄得憔悴,甫一见到沈念烟,她便矮身行礼。
“还请沈美人恕罪,妾恐怕不能给陛下献艺了。”
沈念烟心中一凛,第一反应便是她要反悔,当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,语气中透着寒意。
“怎么?你就这么想入慎刑司?”
怀芷瑶赶忙摇头,眼中含泪,一字一句说道:“沈美人误会了,并非妾反悔,而是……“
“而是薛宁她被人打断了腿骨,如今连站立都成问题,又如何能跳舞?没了她,自然也就没有了《云间舞》。”
薛宁被人打断了腿!?
沈念烟听闻,脸色瞬间一肃,惊道:“什么?”
怀芷瑶忆起薛宁伤痕累累的惨状,眼眶泛红,将薛宁被陈润润以跳舞之名,召至流云宫,百般刁难,最终被打断腿骨之事,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¢x¢n*s-p¢7^4¢8,.~c¢o·m/
沈念烟听后,不禁怒叱一声:“她真是大胆!”
可转瞬间她又冷静下来,心中暗道,陈润润并不知晓怀芷瑶是自己的人,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百般阻挠刁难。
若她知晓,恐怕不会行事如此放肆。
但无论如何,陈润润胆敢折辱薛宁,便是不把她放在眼里。
人活在这世上,争不了陛下的宠爱,难道连一口气也不能争吗?
沈念烟深吸一口气,控制住暴怒的脾性,对怀芷瑶说道:“你先回去,此事本主会给你做主。”
怀芷瑶暗自庆幸,若不是自己与沈美人这层关系,仅凭自己一介采女,在这深宫中,根本无力为薛宁讨回公道。
怀芷瑶再次行礼,“多谢沈美人,妾会拼尽全力报答您。”
沈念烟微微抬手,示意她不必多言,说道:“你记住本主对你说过的话便好,你且回去好好照顾薛宁,此事本主自会处理。”
怀芷瑶应了一声,又行了一礼,这才转身踏着夜色离去。,x`x!k~a!n_s`h?u^w?u\.-c*o`m+
翌日,沈念烟梳妆换好衣着,便斜倚在榻边,眼神冷然。
她早早便差人将宋佩英唤来,心里正为陈润润之事烦闷不己。
未几,宋佩英款步入内,还未起身便被沈念烟派来的人催促,她神色略带不悦,细眉微蹙。
“急匆匆唤我前来,到底所为何事?”
扰了她的清梦,却没有值当的理由,宋佩英可不会白白揭过。
“哼。”沈念烟鼻嗤一声,清眸里压着愤懑,“你再不来,可别怪咱们的计划就此崩殂。”
宋佩英眸色一沉,声音冷了几分,“说。”
“一首老老实实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,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。那陈润润竟在宫里公然打杀我的人,实在是欺人太甚!”
沈念烟将自己如何接近薛宁与怀芷瑶,又如何精心打算在陛下生辰宴上让两人在陛下面前露相,以期达成她们的目的,原原本本地娓娓道来。
末了,她重重地深吸一口气,“如今全被陈润润毁了,薛宁被她打断腿骨,咱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。好好的一局棋,被她搅得乱七八糟。”
宋佩英心中一动,想起陈润润此前也曾寻过自己联盟,只是沈念烟并不知晓此事。
如今这局面,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。
但她面上依旧平静如水,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,问道:“那你打算如何做?你向来聪慧,想必心中己有计较。”
沈念烟冷笑一声,声音在这静谧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,她眼中闪过狠厉。
“明眼人都知道薛宁的腿是被陈润润打折的,可陈润润行事极为谨慎,做得滴水不漏,没有一个外人亲眼看见。”
“咱们手中没有证据,陈润润和她宫里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说出。这陈润润,仗着几分手段,便如此张狂。”
宋佩英斟酌着用词,缓缓说道:“陈润润能从庶女扶正为嫡女,又在这复杂如迷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