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早没了品茗的兴致，“不必，朕尚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，改日再与你品茗。”

谢临渊话落起身，腰间的玉佩叮当轻响，离开时带起一阵风，撩过程明姝的云袖。

“臣妾恭送陛下。”

此事虽暂时平息，但宫里的平静不过如镜花水月，转瞬即逝，她还需细细谋划，步步为营。

“娘娘，热水己备好了。”待宫里彻底安静下来，碧萝与莲杏轻步上前，低眉顺目地禀报。

程明姝淡声：“知道了。”

她走下玉石阶梯，缓步走向侧间的浴房，裙裾轻曳，步履间透着几分慵懒与从容。

浴房内，热气氤氲，牛乳与花瓣的香气交织在一起，沁人心脾。

程明姝褪去外衫，沉入浴汤之中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躯，仿佛能洗去一身的疲惫。

她闭目养神，长睫如蝶翼般轻颤，神色宁静而安详。

碧萝与莲杏跪坐在浴桶旁，一人为她轻轻揉捏肩颈，另一人则用柔软的布巾为她擦拭手臂。

明媚天光从窗棂漫进，耀在她水面以上的肌肤，比雪还白。

碧萝一边为程明姝按摩，一边忍不住低声问。

“娘娘，奴婢有一事不明。您说只帮自己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您是帮薛采女。”

“她虽受了委屈，但陈美人毕竟是刑部尚书之女，咱们这般得罪她，会不会得不偿失？”

“况且那薛宁也未必会感激娘娘。”

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，眉头微蹙，似是在为程明姝的处境忧心。

程明姝缓缓睁开眼，语气淡然却透着几分深意。

“你且放心吧，本宫帮的可不止是薛宁还有怀芷瑶。”

“依着怀芷瑶的相貌，早晚会出现在陛下面前。本宫再如何阻拦，也挡不住她的前程。”

“既然如此，倒不如顺水推舟，顺着她背后之人的心意，好好捧一捧她。”

程明姝轻描淡写却字字如珠玑，莲杏听了眼中一亮，接口道：“娘娘的意思是，与其让其他不知根底的人分宠，不如让怀芷瑶这样娘娘能掌控的人分宠？”

程明姝赞许地睨了莲杏一眼，“你倒是明白本宫的心思，不错，本宫今日帮了怀芷瑶，陛下看在眼里，不出多久也会传遍阖宫，都会说本宫仁善严允，届时怀芷瑶若出了什么事儿，可就怪不到本宫了？”

毕竟她可是在怀芷瑶微末时便相帮，又岂会在她得宠时加害？

程明姝这一手不仅得了好名声，还为日后下手洗脱嫌疑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