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缱绻,程明姝次日趁着江面雾色尚浓时回到舱室。??小¤÷说a_~C$)M¢=_S?¨ ?&更?1新 碧萝与莲杏早己等候多时,莲杏见她回来,忙迎上去,“娘娘,奴婢有事要与您说。” 清粥小菜的早膳己在桌上布设好,程明姝暂时没有胃口,便握着一杯茶水喝着,“何事?” 莲杏往外瞅了几眼,提防隔墙有耳,而后贴着程明姝耳语:“今晨奴婢去厨房取膳食,有个奴才偷偷递给奴婢一张纸条。” 她们身处画舫,不在景仁宫,自然也没有专属的小厨房。 莲杏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那张纸条,递到程明姝面前。 程明姝接过展开,上面白纸黑字写着:今晚亥时,某船尾后室静候。 字迹工整,但仔细看便能发现下笔和收笔时的颤抖,应是那人故意为之,看不出是谁的笔迹。 程明姝暗自思忖,这藏头露尾的相邀之人不可能是苏玉珂,苏玉珂与她交好,有事定会当面相商。 更不会是陛下,陛下若要寻她,自会正大光明派人传唤。 那么,到底是谁要约她相见?避开耳目,便是不想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曝光。 “娘娘,信里是什么内容啊?”莲杏低声问着。′d,a~w+e/n¢x?u/e¨b/o`o!k-._c·o′m* 程明姝淡声:“有人约本宫相见。” 碧萝也打起了精神,“那人是谁?” “无论他是谁,今晚亥时一见即知。” 程明姝将纸条放在烛火边引燃,看它烧成灰烬。 当晚,夜色漫过雕花槅扇,亥时的江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扑入画舫。 程明姝没有提灯, 她身披黑色兜帽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,悄然来到船尾,看上去只有她孤身一人,实则碧萝与莲杏都在暗中跟随。 后室的门扉敞开,依稀可见里面堆满货物,无月无灯,黑黝黝的室宇沉默地张着大口。 程明姝不打算再踏进去,她站在门口朝内说:“出来吧。” 未几,一个靛蓝色的身形从阴影里踏出,陆明远俯身作揖:“微臣冒昧。” 程明姝一见是他,面上浮起笑意,但心中的警惕却未减,“本宫当是见不得光的人有求于本宫,没想到是陆大人。陆大人约见本宫有何事?” 陆明远正是而立之年,若有人想设计一出宫妃与外臣勾结的陷阱,她也不会轻易上当。′鸿?特¨小\说_网- /已′发!布/最^新~章-节^ “微臣深夜相邀,实在是因为与娘娘说的话,不应被外人知晓。” “说来听听,本宫的时辰可不多。”程明姝百无聊赖地扶了扶鬓边的绒花发簪。 “娘娘或许不记得微臣,但微臣还记得娘娘。” 程明姝抚着鬓边的手势一愣,她何时与陆明远有过牵扯?换言之,原身何时与陆明远有过牵扯? 陆明远见她并无表态,叹了口气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,“微臣实不相瞒,曾受过程仪大人的恩惠。当年,我家境贫寒,进京赶考时被抢走钱财,身无分文,眼看无钱参加可靠,是程仪大人慷慨解囊,收我入府门,助我完成科举。” “若无程仪大人,便没有如今的陆郎中。恩师的恩情我一首铭记在心,彼时恩师蒙冤,我理应报答恩情,只是那时尚且未能在朝中站稳脚跟,所求无门,也无力相助,事到如今每每想起,心中实在有愧。” “好在贵妃娘娘您还在,”他抬首,看向程明姝面上动容,“我无法报答恩师,便想着或许能为娘娘做些什么。” 原来陆明远是来投诚的?也无怪他要避人耳目,想方设法与自己私下会面。 但程明姝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相信的人,她美目流转,笑着质疑:“陆大人既然要偿还父亲的恩惠,为何本宫被宋家等人冠上妖妃罪名,被逼离宫时,却不见你的相帮,哪怕是只言片语?” 是啊,当初她逢难时,为何不见陆明远出手相助,如今她荣归皇宫,陆明远倒贴上来了。 陆明远脸色微僵,低头叹气,“微臣说来惭愧,娘娘也知晓宋大将军在朝中举重若轻,微臣若与他针锋相对,无异于以卵击石,唯有暗中相助娘娘。” “暗中相助?”程明姝重复一次,语气听起来并不满意。 她转身就要走,“陆大人的心意本宫心领了,不过本宫最是讨厌趋炎附势,光说嘴皮不做实事的人,今晚就到此为止吧。” 陆明远见她不是好忽悠的人,立时说道:“娘娘止步,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