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砚神色一震,像是第一次听说此事。.k·a¨n¢s·h¨u_j*u+n/.*n+e?t\
“宋美人害过明姝?”
苏玉珂惊讶于黎砚对贵妃娘娘的首呼其名,但她当做没有发现,径自说着:“兴许娘娘被琐事缠身,又见黎太医身上有伤,才未告知于你吧。”
起初拿脉,黎砚虽然用的是左手,但他掩藏在袖子下包扎的白纱还是骗不了苏玉珂的眼睛。
“苏才人想要微臣如何做?”他没有继续问下去,而是与苏玉珂同仇敌忾。
苏玉珂一笑,“比之宋美人的所作所为,本主想做的无疑是小巫见大巫,不过是给她个教训吃吃罢了。”
走出苏玉珂的房间,黎砚便去了对面屋子。
岚缨开门见是他,不禁皱眉嫌弃,“太医今日怎来的这般迟?”
黎砚每日都会在午膳后给宋佩英换药,接连数日都准时无误。
“苏才人苏醒,微臣被叫去给苏才人拿脉。”
“小小才人,哪有我家主子重要,太医以后可莫要再耽误时辰。”
岚缨一面将黎砚引进内室,一面语调轻蔑说着。
素纱床帐被挽起,露出靠坐在床边的宋佩英,黎砚将肩上的药箱搁在小几,拆开她手臂的纱布。,j+c\h.h-h′h?..c¨o,m*
“嘶——”拆卸纱布时难免小幅度扯动伤口,宋佩英轻呼。
岚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,登时为宋佩英出头,“小心点,若是我家主子有个好歹你担当得了吗?”
“宋美人且忍一忍,纱布拆下而皮肉又在愈合期间难免会有不适。”
“无妨,本主只是一时未留意,太医尽快吧。”宋佩英神色淡淡。
黎砚闻言加快拆纱布的动作,不过半晌便将宋佩英身上的几处刀伤暴露出来。
他从药箱里取出一枚青釉瓷盒,盒子打开是浅黄色的细腻药膏,孔雀尾羽蘸取药膏,涂抹在刀伤部位。
羽毛轻盈,拂过伤口并不会带来过多的触感。
宋佩英之前也不是没涂抹过金疮药,但与今日的药膏感触全然不同。
“为何本主觉得伤口有些发热,不似昨天的清凉?”宋佩英忍不住问。
“回宋美人,微臣换了药,之前涂抹的是止血的金疮药,里面带有薄荷,能抚顺疼痛,今日涂抹的是药膏主要疗效是祛疤,宋美人金尊玉贵,肌肤上留疤对自己无益。”
宋佩英本也忧心自己会留疤,如今听黎砚说药膏有祛疤的效用,便也不再怀疑,强忍着不适。\w¢z-s`x.s¢._c-o/m!
一盏茶后,黎砚上好药,确保在每个刀口都涂了厚厚一层的药膏,才收拾药箱准备退下。
离开前他不忘对岚缨嘱咐,“接下来都不必再用纱布,但伤口需要精细照顾,不能抓挠,不能沾水。”
岚缨颇不耐烦应声:“知道了,太医不必每次都念。”
黎砚神色平静地退下,他己经尽到了作为医者的提醒,剩下的就看宋美人的造化。
他自然是想为明姝报仇的,若不是碧萝舍身护主,命悬一线的就将是明姝。
碧萝的伤由他照顾,伤口极长,从左肩蔓延至右腰,伤口极深,深得能看见森白的骨头。
就算愈合也会留下蜈蚣似的疤痕。
当苏才人找到他时,他二话不说便应下。但一边是他极为看重的明姝,一边是从医时便立下的医者誓言——救死扶伤,仁心仁术。
黎砚若能对在药膏里掺杂他物之事,能够漠然处之,毫不在乎,那便是对不起他的毕生所学,终身信念。
所以他会给岚缨最后一次提醒,至于岚缨和宋美人会不会上心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。
屋内,岚缨悉心照料着宋佩英,时不时端茶送水,瓜果点心,“主子要不要吃点梨花糕?还是喝点清茶润喉?”
宋佩英正执着一卷兵书打发时辰,可身上的伤口竟愈发灼烫,像是埋了一颗燃烧的火炭,引得她哪儿哪儿都不适。
恰好岚缨又在旁边喋喋不休,聒噪不己,双重折磨下宋佩英耐心耗尽,将兵书丢开,冷声说着:“本主什么都不用,退下!”
岚缨被兵书拍了脸,吓了一大跳,又回过神去捡掉落在地的书卷,安安稳稳放在床边小几,才颤颤巍巍地退下。
夜里,宋佩英灼烫的感觉不消减反而更严重。
阒然空寂的长夜,她在床帐内辗转难眠,驿馆的床榻不似宫里的做工精细,辗转间不断发出咯吱声。
在外间守夜的岚缨被吵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