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沈念烟撞鬼后,驿馆内平静了一段时日。!3^8+看?书~网? +首\发\
残阳斜照,枝头的榴花开得艳红似血。
暮色西合时,岚州刺史护送着乔装成陛下南巡队伍的宫人抵达风梧郡。
进入郡城后,岚州刺史马不停蹄赶往驿馆负荆请罪。
他扑通一声跪地,双手抱拳高高举起,朗声道:“下官参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万岁!”
“下官罪该万死未能保护好南巡队伍周全,致使陛下计划暴露,今日特来负荆请罪,请陛下责罚!”
他从背后麻绳捆绑的荆条里抽出一根,双手奉上。
谢临渊坐在鸡翅木太师椅,神色威严不可侵,如鹰隼般锐利目光盯着岚州刺史。
一言不发的沉默是一种无形的压力,若是心虚之人必定会在高压下暴露自己。
晚风吹动岚州刺史的X色袖角,他将布满藤刺的荆条再度往上递了递,并且磕头叩首砰砰响亮,“下官有罪,还请陛下责罚!”
谢临渊面上不露喜怒,却是起身走至岚州刺史身前,伸手虚扶一把。
“爱卿快快请起,南巡遇袭本就是在朕的意料之中,实乃奸人太过狡诈、胆大妄为,非你一人之过。”
岚州刺史听了,心中感激不尽,他是地方官,主要负责监察岚州的官员、考察吏治、维护地方事务与秩序。*l_a~n!l^a?n,g?u*o`j′i^.?c~o-m+
平日若皇帝召见,几乎没有亲见天子的机会。
今日是他初次面见陛下,如今看来陛下是宅心仁厚的明君。
“陛下圣明,下官愿为陛下肝脑涂地,以赎前罪!”
谢临渊面上和缓,唇边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,坐回太师椅,悠悠说着。
“如今朕欲前往长州,彻查关乎国本的大事,长州之地暗流涌动,奸佞之徒深藏,朕此去,需有得力兵将护佑,若从京城召集,颇费时日,幸好爱卿治下岚州兵强马壮,将士们皆训练有素。”
他顿了顿,续道:“爱卿不若将岚州兵权虎符交予朕,待长州事毕,朕再行归还,且论功行赏,爱卿意下如何?”
岚州刺史心中一紧,虎符可号令整个州郡的兵力,若轻易借出,岚州当地的百姓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?
但岚州刺史也明白谢临渊虽话语温和,却不容违抗,陛下能亲自开口相商,亦是对自己的看重,他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岚州的兵自然也是陛下的兵,陛下若要下官双手奉上。\b_a!i`m¢a-s/y+.+c·o`m¢”他将随身携带的虎符双手呈上。
谢临渊伸手接过,虎符握在手中,便掌握了岚州五万兵力。
“爱卿识大体顾大局,朕心甚悦,待此事了结,朕必不会亏待于你。”
“谢陛下隆恩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皇家队伍遇刺的背后势力错综复杂,而岚州作为南巡的关键之地,又毗邻长州,其兵权至关重要。
袭击之人丧心病狂,谢临渊要想彻底肃清乱党,手里必须有足够的兵力,方能震慑宵小,掌控局势。
况且岚州刺史虽在事发后有护送之功,但他也不能不防。
若不将岚州兵权握于手中,难保在后续行动中,岚州方面不会出现变数。
且此次借兵符调兵力,既是为了应对危机,也是对岚州刺史的一种试探。
若他能爽快交出兵符,便证明其忠心可鉴,日后尚可重用,若有所推诿,则需另做打算。
兵符到手,谢临渊在风梧郡休养生息几日,点了新的风梧郡守,才重新启程,离开此地,前往长州。
风拂柳岸,碧波荡漾。
谢临渊一行人再次登上画舫,这回多了岚州刺史护送的宫人,画舫上的舱室不够分,只能三西人挤在一个舱室,略显局促,但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主子们受到丝毫怠慢。
众人依照品阶与位分依次登船,为首的毋庸置疑是谢临渊,而后是程明姝,再是沈念烟、宋佩英、陈润润、苏玉珂、怀芷瑶。
沈念烟是被兰儿搀着登上画舫,宋佩英也好不到哪里去,腰际与腿部刮骨去肉的伤口还未完全长好皮肉,一动就疼。
陈润润则是被布帛塞住嘴,戴着及膝长的素纱帷帽,由两名禁卫压制着她的动作,架上画舫。
宋佩英走得不算快,踏上甲板稍作休息,缓解撕扯伤口带来的疼痛感。
不经意间她瞥见岸边忙碌搬行囊的宫人,其中一个宫女样貌极为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