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刑罚结束,苏玉槿如漏了水的破囊,浑身上下都是眼儿,虚弱得连抬手的气力都所剩无几。′萝`拉/小~说, *追¨最!新*章·节¨
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,随着画舫的晃动像条濒死的鱼,“贵妃娘娘、姐姐,饶了我吧……”
苏玉珂心中虽有解气,但也难免有些不忍,微微别过头。
程明姝拉着她坐在身边,对地上死鱼似的苏玉槿说着:“你也算是尝到了被人伤害的滋味,可玉珂在此之前,可是被你害得不惨呢。”
“如今只是让你还些债罢了,若你真想投靠玉珂,记得好好表现,再看玉珂的心情。”
苏玉槿眼神都呆滞了,她受了这么多苦,竟只是区区还债?根本没取得谅解?
程明姝让人把苏玉槿抬下去,与此同时手脚麻利的宫人很快端来水,冲洗掉地上的血迹,抬走那染血的铁梳子。
“娘娘为何还要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?”苏玉珂不明白了,这样蛇蝎心肠的人,就不该给她任何一个机会。
“你想想,苏玉槿之前去做了女官,她想见陛下不容易,但想见你还不容易吗?怎的之前没来求你原谅,今日偏生就来了?”
“事出反常必有妖,怕是有人想借她的眼,在你身边安插耳目。一时提防就罢了,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你倒不如将她收在身边,放在眼皮子底下提防,实在不喜欢,就让她做外门婢子,眼不见为净。*天<=(禧?¥小%$说*1ˉ网·^ ?*最\a-新^_章′`节¤?更μ新??¨快,¨ˉ”
苏玉珂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深意,她惭愧不己,“娘娘如此神机妙算,妾真是甘拜下风,那妾便听您的,将她放在身边,好好看着。”
甲板上残留的血腥气被江风一吹便消散,两人在美人靠闲坐,惩治了苏玉槿,心里别提有多爽快,就连两岸的山石都显得那么清秀。
苏玉珂确实也如程明姝所言,待苏玉槿伤好后,便将她从尚寝局要来,放在门外做个看门婢子。
画舫在江面上破浪前行,船身两侧溅起雪白浪花。
悠悠行驶了十日,谢临渊一行人于傍晚抵达长州青阳郡。
暮色苍茫映着青阳郡码头的猎猎旌旗。
谢临渊玄色披风扫过雕阑,腰间螭龙佩被风吹动,发出金玉相撞脆响。
长广王狼子野心,他也不必再乔装,索性亮明身份。
随着画舫渐渐靠近码头,远远便能看到岸边,长州刺史与青阳郡守身着簇新官服,身姿笔挺地静候。
他们身后,一众地方官员与官兵整齐排列,目光紧盯着江面驶来的船队。·2*8′看?书¨网^ -无.错!内′容.
画舫靠岸,船身稳稳停住,谢临渊大步流星踏下画舫。
长州刺史与青阳郡守连忙带着众人乌泱泱地跪成一片,声音洪亮:“臣等恭迎陛下圣驾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谢临渊抬手,尽显帝王本色,“诸位免礼。”
他冷眸扫过在场官员,长眉微挑,沉声问:“长广王为何不见?”
长州刺史面色微变,弯腰解释:“回陛下,长广王近来偶染风寒,身体抱恙,忧心将病气过给您,便缺席迎接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谢临渊唇角勾起冷笑,眸底寒意浮现,“他抱恙的时机倒是拿捏得极准。”
此次南巡,诸多阴谋与长广王脱不了干系,如今就连他抵达封地,长广王都敢称病避而不见,说没有猫腻谁信?
长州刺史听出陛下话语里的怒火,只当什么都不知道,弓腰垂首。
青阳郡守近前,“陛下,一路水上颠簸,不如前往行宫歇息吧?”
谢临渊点点头,甩袖登上早己准备好的车舆。
长广王乃先帝胞弟,两人臭味相投,常游戏人间,尽享纸醉金迷。先帝登基后,还将南方最为富庶的长州西郡赐给胞弟做封地。
不仅如此,先帝也曾造龙舟,从京城去往青阳避暑,与长广王交情甚密,因而青阳郡有着一座皇家行宫。
谢临渊一行人入住避暑行宫,按照品阶高低分好居所。
谢临渊身为帝王自然是住在行宫的中轴主殿白石浣水,程明姝住在卷帘邀月,其余人则分别择了一处偏殿而居。
当晚,行宫宴客的红叶晚萧离烛火摇曳,当地官员精心准备了一场丰盛晚宴,用意招待谢临渊一行。
珍馐美馔摆满长桌,酒香西溢,丝竹之声悠悠扬扬。
往后三五日时间里风平浪静,日子倒也过得闲适。
谢临渊一面处理从京城传来的奏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