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与宋家素来也是有纠葛的,她虽与沈念烟交情匪浅,但这等涉及家族的秘事,自然是不能透露给沈念烟。
沈念烟却似吃了秤砣,铁了心要刨根究底。
不怪她咬死不放,纠缠不休,只怪宋佩英此人城府太深,她不得不防。
谁知道什么时候她会背后捅刀子?
宋佩英死也不松口,与沈念烟虚与委蛇。
最后是沈念烟耐心先耗尽,她伸手按住她的腕子,“宋佩英,你当我是傻子,任由你搪塞?”
“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些吗?你我如今同坐一条船,你若瞒我瞒出事,船沉了淹死的可不止你一个。”
殿内骤然一静。
宋佩英缓缓抽回手,黑子落定,却是自断生路的一招。
“你多心了,这局算我输。”
沈念烟情绪激动,宋佩英不愿再与她周旋,起身就要离开。
沈念烟霍然站起,腰间环佩撞到桌子发出刺耳声响,她胸口剧烈起伏,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掷向宋佩英脚边。
“砰——”
青瓷碎片炸开,热茶泼溅在宋佩英裙裾,晕开一片污渍。
宋佩英瞥了她一眼,眼神骤冷,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我不怪你,但你也别得寸进尺。”
说罢宋佩英绣鞋毫不留情碾过满地茶叶,两人不欢而散。
宋佩英走出来,一眼便瞧见跪在门口的怀芷瑶。
她小脸惨白,朱唇上的胭脂都晕得斑驳,额角的汗珠弄花了妆容。
“怀答应这是何苦?以为低三下西就能如你所愿?”
宋佩英啧了一声,裙摆擦着怀芷瑶的脸而过,离开玲珑宫。
怀芷瑶听得宋佩英的话,面上露出一抹尴尬与难堪。
她岂会不懂宫里最不缺的便是乞求,奴才乞求主子能施以恩惠,低位者乞求高位者能垂怜庇护,妃嫔乞求陛下的宠爱。
可她除了乞求,别无选择。
怀芷瑶依旧在坚硬青砖上跪着,双膝触地的部位疼得麻木,血流不畅,早己失去了知觉。
不知过去多久,她快要坚持不住了。
殿门被人打开,兰儿从中走出来,对她说道:“怀小主请进,主子要见你。”
怀芷瑶松了口气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