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萝放下伤药便走了。?第[?一(-看^2书£网¥ `?追£最]§新o?章¢#节{
她的意思十分显然,接受伤药便是答应与贵妃娘娘合作。
薛宁趴在床榻上,心里恨意难平。
她独身一人势单力薄,想为蕴珠报仇难如登天。
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与贵妃合作这条路。
薛宁双眸陷入深深的思量之中,半晌她抓起药瓶,将药粉悉数洒在自己鲜血淋漓的腰臀。
三日后,薛宁能下地,她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来到景仁宫求见。
程明姝倒也没有为难,放她进来。
薛宁今日并未上妆,素面朝天,面容更是惨白如纸。
步辇乃是九嫔以上的位分才能使用,从清宁宫到景仁宫她一点点足足走了两个时辰。
后背衣裳渗出粘腻,薛宁却知晓那不是汗而是血。
程明姝倚在贵妃榻上,手里端着一盏花茶,用茶盖揩着茶叶,“想通了?”
薛宁咬牙行礼,屈膝弯腰的动作牵动伤口,疼得她不断吸气。
“吃了这么多苦也要来见本宫,总不会是要拒绝吧?”程明姝淡淡看了她一眼,氤氲茶雾遮住眉眼。
薛宁咬牙硬撑,“妾的确是来求娘娘相助的,只是在此之前,妾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告知。\0′0¢小~说`网- ′免-费?阅~读?”
“你说。”
“关于蕴珠的死,娘娘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?”
程明姝品茶的姿势微顿,张蕴珠生前与薛宁是密友,兴许张蕴珠将赏菊宴撞见的情形与薛宁说过,不然薛宁不会有此一问。
她在张蕴珠的死亡里究竟是什么角色?自然是幕后指使者。
而施行者却是怀芷瑶,这一点就连怀芷瑶本身都不知。
薛宁也不像知晓的样子,她拦圣驾的事情早在宫里传得风风雨雨。
若她知晓,又怎会不将自己说出来拖下水?
若她知晓,今日便也不会来景仁宫求帮助。
程明姝放下茶盏,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:“你放心,张采女的死与本宫毫无干系,若本宫真要取一个人的性命何须弯弯绕绕?”
薛宁放下了心中的戒心,姝贵妃说的不无道理,若她真想取蕴珠的性命,根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,也不会在蕴珠死后亲自旁观内务府查案。
“好,薛宁但凭娘娘吩咐,只要您能为蕴珠讨回公道。”
程明姝满意颔首,着人端来一个托盘。
托盘上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和一枚黑糊糊的丹药。
“这是……”薛宁怔然。/优?品′小¢说.网_ \更?新?最*全·
“本宫要你在怀芷瑶面前‘自戕’。”
“自戕?”薛宁面色一白,她怎么都想不到姝贵妃竟然是要她的命。
“你放心,不是让你真的去死,匕首上有机关,你只会受皮外伤,记得在‘自戕’前服下这枚丹药,会造成死脉假象,你不是想给蕴珠报仇吗?等你假死以后,本宫的人会安排你出宫,保你余生衣食无忧。”
不受宠的后妃在宫里无异于锁在笼子里的囚鸟,没有自由,只能在方寸之地默默度日,等待容颜老去。
老去的容颜更不会勾起陛下的垂怜,注定在宫里孤老而死。
如今她有了选择,既能为蕴珠报仇,又能逃离皇宫樊笼,薛宁意识恍惚,难以置信。
“本宫也不瞒你,本宫肚子里怀着龙嗣,孕期必定会被人分宠,宫里任何人都可以分陛下对本宫的宠爱,唯有怀芷瑶不行。你帮本宫铲除怀芷瑶,本宫自然是竭尽全力帮你达成你想要的。”
姝贵妃一心要对付怀芷瑶的心思薛宁不难猜,怀芷瑶因着一张玉姝贵妃肖似的脸而麻雀变凤凰,也能因那张脸惹来杀身之祸。
想通后,薛宁拿起匕首与丹药:“好,我做!”
程明姝唇角勾起笑容。
薛宁本就是一把对付怀芷瑶的利刃,只需要她磨一磨。
利刃打磨锋利,也该见血了。
与此同时,宵禁钟声传响,怀芷瑶却裹着黑色斗篷避开巡逻禁卫在宫里疾走。
月光被高高的宫墙切割成白色的条块,照见永宁宫奴才居住的配房。
薛宁和姝贵妃己经盯上她,势必要用张蕴珠之死大做文章。
张蕴珠的死是怀芷瑶埋藏在心里的秘密,为了自己活命,为了保护沈世子,她坚决不会说出来。
而沈念烟她信不过,至于沈世子……她身处深宫无法联络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