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宸殿内金兽吐香,烛火映照墙壁上的金龙纹饰,气氛宁静肃穆。-d~i?n\g~x¨s,w?.·c_o′m`
紫宸殿不同于太极殿,是陛下专门用来与官员相见议事,比起乾清宫更为正式。
程明姝被高盛康引来此处,心下己有几分了然,谢临渊要问她们的不是私事而是正事。
谢临渊高坐主位,身后悬挂大棠的堪舆图, 山川起伏,河流蜿蜒,尽显山河壮阔。
程明姝与怀芷瑶先后走进殿内,跨过三尺门槛时,程明姝下意识捂着小腹,脚步谨慎。
谢临渊念及她身怀六甲,便着人安排:“去,搬把舒适些的椅子来,让贵妃坐下。”
宫人手脚麻利搬来圈椅,放在程明姝膝窝之后。
程明姝福身,行礼后告谢:“臣妾多谢陛下。”
她施施然落座,而怀芷瑶却是没有座位的,与她错开三两步站立。
两人一坐一站,怀芷瑶倒像成了程明姝的奴才。
怀芷瑶也跟着福了福身,面上挤出一抹笑,“妾参见陛下。”
谢临渊看向高盛康,“还有一人呢?”
高盛康向前一步,面露愧疚之色,“求陛下恕老奴无能,老奴先是去了清宁宫,可薛御女压根不在,听其他御女说她去了撷芳殿。+k\k^x′s?w~.-o/r?g\
撷芳殿与景仁宫挨得不远,老奴便想着去撷芳殿召怀答应的同时也能将薛御女召来,怎料薛御女也不在撷芳殿。”
怀芷瑶的心猛然被揪住,她捏紧了掌心插话:“陛下,薛御女确实来过妾的撷芳殿,可妾当时心情不佳,不想见她,她便离开了。”
谢临渊剑眉皱起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怀芷瑶。
她在撒谎。
前不久,薛宁当众阻拦圣驾,两人为此发生激烈争执,闹得不可开交。
彼时薛宁拿不出证据,谢临渊轻信了怀芷瑶所言,以为薛宁是头脑不清晰而闹事。
可过了几日,永宁宫的太监无缘无故被他杀,线索指向当年的采女案。
恰好与张蕴珠有关的人薛宁失踪了,失踪前最后接触的还是怀芷瑶。
世间哪有这般凑巧之事?其中必定大有文章。
“传朕口谕,率人从清宁宫到撷芳殿沿路仔细搜查,一草一木都不得放过,同时搜查撷芳殿,务必找到薛御女的下落。”
谢临渊不惜动用了禁军,身侧禁军整齐划一抱拳领命。
此时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泥,糊在心头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=*D0\0?·&小?说.?网%? ?~更°%新*最?快·×!
怀芷瑶更是在谢临渊下令搜查的那一刻,身体不禁发颤,双眸心虚地眨了好几下。
如今,她只得寄希望于流丹能手脚快些将殿内的痕迹处理干净……
怀芷瑶垂首低眉,从谢临渊的角度难以察觉她的异样神色。
但程明姝恰好是坐着的,她面上的慌乱一闪而逝,虽然短暂却没能逃过程明姝的眼睛。
她像好整以暇的猫儿,捉到了老鼠却不急着咬死,而是玩弄于鼓掌间。
禁军下去搜查时,谢临渊也没有放殿内人离开的意思。
程明姝将放在怀芷瑶身上的注意力收回,转而放向谢临渊。
因是夜里,又怀有身孕,她最近很少上妆,一张脸大半时间都是素着的,只抿了几下口脂,显得有气色。
没了螺黛的妆点,她一双水盈盈的清眸巴巴望向谢临渊,秋水横波,说不出的欲言又止况味。
像是一只幼兔不知做了什么错事,受到惊吓而流露出的楚楚娇态。
谢临渊被她看得心软,终究还是不忍用肃穆气氛对她施压,便缓缓开口:“朕召你们来,是永宁宫最近死了人,一个名叫小松子的太监。他留下的遗物,指向你们二人。”
取得陛下示意,高盛康将两件证物带上来。
一件是那枚风铃花玉扣珍珠耳珰,另一件则是一张写着“姝”的白纸。
怀芷瑶心下微惊,手指动了动,被她强行压下想要去碰耳朵的冲动。
纸张她并不陌生,可耳珰不是己经被她处理了吗?
等等,她只处理了一枚耳珰,另一枚是被其他人捡到,而后交给小松子,意图栽赃。
怀芷瑶心下升起一阵寒意,若不是她误打误撞去寻小松子,发现小松子被人害死,并伪造证物让整个案件变得复杂扑朔。
如今她便不会站在紫宸殿受问,而是被那枚珍珠耳珰定罪,打入大牢!
那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