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连你这儿的风雪都比乾清宫暖和。·完/本`神,站^ -更_新!最*全?”
程明姝轻笑,将温好的酒斟满奉给他,“陛下又在打趣儿臣妾,难不成老天爷还特意照顾臣妾,让风雪的寒意消减几分?”
谢临渊就着她的手抿酒,他的朔冷在她面前像冬雪遇春风,悉数化成温水,“老天爷如何朕还不清楚?朕是天子。”
也只有在明姝这儿,他才会短暂忘却朝堂的风云变化,脱下坚冷伪装,露出一颗温软的心。
程明姝被他逗趣儿的话弄得合不拢嘴,又在烤架上炙了几片肉。
两人从炙肉谈到风雪,又从风雪谈到幼时。
幼时的谢临渊在晋王府待的时日并不多,十三岁后他便跟随父亲前往边塞历练,边塞最多的便是无边无际的皑皑白雪与漫天黄沙。
那里的雪是冷硬如石,但这儿的雪却是轻暖如鹅毛。
程明姝看着他凤眸渐显悠远,神色也渐渐凝重,便知他想起了边塞的烽火连天,想起了老晋王的陨落。
“陛下,不说这些了。”她适时拢住谢临渊的手,指尖在他掌心画圈,“不若想想咱们孩子的名字?”
“孩子……”谢临渊用另一只手贴上她的小腹,炙热的体温隔着衣裳传来,“道长说你这一胎是龙凤胎,男孩不若就叫承稷,女孩就叫……”
谢临渊顿了顿低笑,“她毕竟是朕第一个女儿,名字朕得好好想想才是。?w_a~n,b!e?n`g_o^.?c/o~m*”
稷,社稷。程明姝心尖蹦了蹦,这名字分量可不轻。
虽说储君人选历来多是嫡长子,但也不是没有选贤不选嫡的先例。
她娇羞低首,“那陛下等孩子出生了,要教他们骑马射箭,就像春蒐大典陛下的英姿那样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火炉里的炭火渐渐熄灭,酒壶里的酒液也己见底。
许是明日是休沐,谢临渊兴起便多喝了些,到了最后竟有些昏昏然。
“陛下醉了。”程明姝示意宫人撤下火炉和酒具,而后唤来身强力壮的小太监,对谢临渊说,“臣妾扶您回去歇息罢。”
谢临渊双颊微红,眸里的温柔缱绻似乎都能将人溺毙,“好,都听明姝的。”
守在暖棚外的高盛康听见这句话,又见陛下酒醉的模样,心下哎哟哟地感慨。
要不是他整日跟在陛下身边,哪里想得到陛下还会有这般温柔可亲的时候。
但他也明白,陛下的温柔只在贵妃娘娘面前展现。
一众人将谢临渊带回主殿床榻歇息,程明姝掸了掸头上的雪转而对高盛康说:“高大监,你看陛下醉得不轻,外边风雪未停,不若就让陛下今晚在臣妾这儿就寝吧。¢三?叶!屋¢ ~追/最\新\章`节¨”
“贵妃娘娘说得在理,那老奴就不打扰您和陛下了。”
面对姝贵妃,高盛康甚好说话,他带着宫人离开。
经过暖棚时,宫人们冒着风雪忙着撤掉布置。
左手边侧殿透出的烛光让高盛康顿了顿脚步,而后摇着脑袋走出景仁宫。
宋婕妤此前曾多次求见陛下,但都被陛下以各种理由不见。
就连她晋封了婕妤位,可以搬离景仁宫,去其他宫殿掌一宫主位也不愿。
就巴巴窝在景仁宫侧殿,寄人篱下,希望能沾沾姝贵妃的光,见一见陛下。
可陛下又岂是她说见就能见的呢?
高盛康心里慨叹着离开。
侧殿内的炭盆将熄未熄,岚缨裹着一身寒气进来。
宋佩英立刻从绣凳上站起,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
“陛下喝醉,被贵妃和宫人们搀扶着进了主殿……”
岚缨正说着,突然噤声,只因她看见主子愈发惨淡的脸。
从宋佩英的方向望向窗外,这个角度她恰好能看见暖棚透出的橘红灯火,偶尔被相互依偎的人影遮住又亮起,像把尖刀反复捅进她心窝。
“主子……”岚缨不忍她伤心,打了个岔,“陛下来景仁宫不是求见的最好时机么?趁着酒兴,说不定就准了大将军回京养伤的折子。”
“蠢货。”
宋佩英抓起手边的兵书砸在地上,心里的悲伤难过有了发泄的出口,“陛下正兴起,本主去不是扫兴吗?非但没有能让陛下同意,反而会弄巧成拙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?宋府传来书信,大将军在边关愈发难捱了。”
这儿也不行,那儿也不行,岚缨急得都快哭了。
“你把殿内所有蜡烛点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