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承岩眼眶泛红,面上满是悲痛与自责,“是我没护好父亲,让北戎那群宵小钻了空子偷袭父亲,父亲伤到肺腑,起初若能回京治疗,就算不能恢复到从前,也不知丢掉性命。¨天?禧_小~说/网\ *无+错-内\容.”
他挥着巴掌“啪啪”几下自扇耳光,“都怪我!没有及时想办法让父亲得到更好救治,是我对不起父亲,让他拖得太久了……”
宋承岩一个巴掌比一个巴掌要响,若宋佩英不阻拦,她相信他能把自己打到牙齿脱落。
“阿兄不怪你!真的不怪你,别打了……”
宋佩英哽咽着控住他的手,涕泗滂沱,“父亲走了,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家该怎么办?宋家该怎么办?”
莫看宋家煊煊赫赫,但一首都是靠宋大将军的军功支撑。
宋家后辈个个资质平平,被京城的酒水脂粉泡大,去了沙场都是炮灰,哪里能争得来军功?
就是在朝廷也只得祖上荫庇的名额,捞几个闲职罢了。
宋佩英得父亲宠爱,自幼有习武从军天赋,只是身为女子,不能参军报国。
如今宋家除了宋承岩,竟没有一个人能挑起大梁,又遭遇飞来横祸,宋大将军一死,宋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……
宋承岩何尝不知其中利弊,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嘱托,宋家靠他了。`h/u~l¨i*a!n^b!o′o-k?.^c+o_m-
“阿英,还记得父亲的话吗?宋家儿郎流血不流泪,你放心,为兄就是拼了这条命,也会保住宋家。”
宋佩英扶着灵柩,泪水放纵流淌,哑着声音说:“父亲,我和阿兄会守好宋家的……”
北风卷着纸钱仿若飞雪掠过屋檐,凄凉悲怆。
景仁宫的雪下得无声无息,程明姝倚在窗边,看庭前那棵槐树的枯枝被积雪压弯。
忽然枯枝“咔嚓”断落,猝不及防,就像昨日传来的宋大将军死讯,干脆利落地折断了宋家的脊梁骨。
“娘娘,冰糖燕窝炖好了。”莲杏捧着青玉碗进来,燕窝甜腻清香的味道散进来。
程明姝接过,舀了一勺放入口中,炖煮两个时辰的燕窝轻轻一抿便滑入喉咙。
碧萝哄好了福福从内殿走出来,“娘娘在想什么呢?”
“在想宋家的事。”
“宋家?奴婢也有所听闻,宋大将军去世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,大家都说京城的天要变了。”
“的确是要变了,宋大将军一死,宋家便没了主心骨。”
后边的话程明姝没说出来,只在心中呢喃。-|÷求§书¥*帮DD; /已:*o发¢?&布1_最)新@?章??节·±)
原书中谢临渊一首被宋家掣肘,忌惮宋家的势力,如今宋大将军离世,他恐怕也要趁机肃清宋党了。
宋党被肃清,与之相对的尚书府沈家也不一定能幸免。
帝王之术在于制衡,朝廷上可不是人人自危吗?
不管是宋家还是沈家遭难,她的兄长一文一武,都能于其中捞到好处。
程家兄弟在前朝平步青云,她在后宫也得努努力。
宋家失势,若宋佩英再犯错,又有谁能成为她的庇护呢?
小寒那日,是沈念烟入宫后的第三个生辰。
如往年生辰一般,内务府会给过生辰的妃嫔上一些超过平日规格的膳食。
沈念烟毕竟是三品官宦之女,不但自己的晚膳丰盛,就连在这日犒劳宫人的膳食亦是精致。
宫人们排着队纷纷说着吉祥话,便能从兰儿手里获得红包。
沈念烟坐在一旁听着恭维话,面上神情也轻愉许多。
傍晚时分,御膳房送来晚膳,足有两大桌,一桌设在次间,专门犒劳流云宫的宫人。
另一桌更为丰盛的设在正间,沈念烟坐在晚膳前,并未动筷,而是眼巴巴地朝宫门张望。
“主子,奴婢己经安排好了,只着了两个人伺候布菜,其余人都到次间用膳。负责布菜的两人稍后奴婢会多给她们红包。”
沈念烟漫不经心“嗯”了声。
兰儿见她还未动筷,忍不住提醒:“主子,天气冷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。”
“本主想再等等,万一陛下会来呢?”
沈念烟从没有这般期盼过陛下驾临,她是做了许多惹陛下生气的事,但那都是因为她喜欢陛下啊……
她与陛下青梅竹马,及笄后本应嫁人,却又等了他数年,没想到一个商贾之女横插一脚,成了他的晋王妃。
再之后,她念念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