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明山的身体微微一震,有些不可置信:“你在怜悯我?你配吗?你都没有为你的作品付出生命,你是不纯粹的,有什么资格怜悯别人?”
审讯室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,历明山的咆哮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?[优|o_品?小;·说?.?网?¢ ′最%新?D章·1%节{μ~更ˉ新]??快3a
林语看着眼前这个几近疯狂的男人,明白历明山己经在仇恨与扭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,再也无法回头。
他本质上和他妻子是一样的人吧,他认为做珠宝设计应该纯粹,所以她们这些不纯粹的人都该和他的囡囡一样去死。
她试图理解,可是却无法和杀人犯共情,也不需要和他共情。
“珠宝是很美的,它承载着匠人的心血与梦想,是对美好的向往和传递,而不是沾满鲜血的祭品。”
历明山突然安静了下来,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,喃喃自语道:“不是的,我是在完成阿芸的心愿,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,只有用鲜血才能浇灌出最纯粹的珠宝...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不可闻。
顾南浔不想听他说这些,猛地站起身,抽出档案袋里的监控截图,那是李媛与林语在东城东路交错的身影:“说说吧,李媛死前那天,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
历明山盯着照片里两个交叠的影子,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:“多漂亮的孩子啊,和囡囡一样…”
“她不该翻我的桌子,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杀了她。*w.a,n_z\h?e,n¢g?s¨h-u/k′u\.!c′o?m~”
“李媛看到了囡囡的玉坠残片,她还摸了...”历明山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,“她说这个玉坠刻的不好,她怎么能这么说?那我只能找人吓她了...”
“你雇佣的杀手就是王虎,那王虎为什么要在尸体上刻‘L’?”
“那是我女儿的作品标记符号,她的玉坠上刻的就是这个。我的作品自然也要有标识,那些女孩的尸体好美...”
顾南浔见历明山彻底陷入自我世界,不再多说废话,示意警员将他带下去。
历明山被押解着离开审讯室时,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,“你们都该死...”
审讯结束后,林语的双腿有些发软,主要还是太累了。
她一个孕妇突然吸收这么多负能量的东西,也有些吃不消。
顾南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将她带到一旁的休息室坐下。′新+完.本?神~站¢ -已~发¨布-最′新*章^节\
“我带你回家休息好不好?”
林语靠在顾南浔的肩头,“南浔,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残忍,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。”
“不是每个人都配做母亲,也不是每个人都配做父亲,他们都是自私的人罢了。只是苦了孩子...”
“算了,好在凶手总算查明,不会再有其他女孩受到伤害。”
历明山的案子告破后,整个城市都为之震动。
新闻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着这起离奇又残忍的连环杀人案,历氏集团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。
股价暴跌,合作方纷纷解约,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帝国瞬间摇摇欲坠。
可是那些死去的女孩再也活不过来。
法庭宣判日,旁听席上挤满了受害者亲属。
他们手中攥着褪色的照片、未寄出的信件,或是受害者生前最爱的珠宝设计图,目光如刀般剜向被告席上的历明山。
中年女人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衬衫,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意,“这是我女儿小薇,她被害时才二十一岁,连大学都没毕业!她最后一件作品,那个蝴蝶胸针还摆在我床头,那是她攒了三个月生活费买材料做的…”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“她那么好,那么努力地活着,你有什么资格判她死刑?”
旁听席传来压抑的啜泣。
穿白裙的女孩抱着素描本踉跄上前:“这是李媛画的,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她总说等毕业了,要给我们班每个人设计专属项链,说我的锁骨适合配水滴形蓝宝石…”
“你这个魔鬼,自己的女儿死了还不够吗?还要来害别人!”
历明山面对众人的指责,始终低垂着头,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法庭上,法官严肃地宣读着判决书,历明山因故意杀人罪、买凶杀人罪等多项罪名成立,被判处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“他怎么能这么平静?而痛苦的只有我们?”受害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