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握扳手的手还厚。”
苏曼青叹了口气:“我家以前倒是不愁这些,有保姆做饭打扫。可后来变故来得太突然,我连最爱的钢琴都没能带走。”
她想起原主被抄家时,那架价值不菲的钢琴被人抢走,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,有些同情。
程秀梅又接着说:“我走的时候,我妈抱着我哭,说等政策松动了就想办法把我弄回去。可现在连信里都不提这话了,只说让我趁着年轻,在村里找个老实人成家。”
她声音渐渐哽咽,“我爸上次来信说厂里要裁人,他技术员的身份也岌岌可危,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工作,哪还有精力管我回城的事。”
苏曼青顿了顿,回忆起原主的身世,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,“我家以前是真的风光,父亲是大学教授,母亲是文化馆的干部,家里常年有保姆照顾,我从小就学琴棋书画,日子过得无忧无虑。谁能想到一场运动,家里被批成‘资产阶级’,父亲被拉去劳改,母亲受不了刺激,一病不起。事情太突然,我被下放到这里,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来得及带。”
“天呐,曼青,你以前的日子和现在反差也太大了。”程秀梅惊讶地看着她,“我倒是能理解你之前的行为了,那你家里现在还好吗?”
原主是个自私的人,只想到自己要过得好,愿望里都没提到父母的事,苏曼青对这方面也不太清楚。
她叹了口气,“我也不清楚。刚下乡那会儿,还能收到母亲的信,说父亲身体越来越差,劳改队的环境恶劣,他又不肯向那些人低头。后来信也断了,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。”
程秀梅本来自己很难过,听了她的事只觉得没有惨只有更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