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夫那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，身体下意识动了，如此倒是拖累了陛下，早知如此，臣夫当初就不该跟去战场。-s?o,e¨o\.!i\n!f.o,”

“傻子，朕怎么会怪你，就是心疼你遭了罪。”本来他吃下健体丸能活很久，如今却只能和她同日死。

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洪宪的声音隔着纱帐响起：“陛下，廖丞相和裴老将军求见。”

权戟月挑眉看向廖明栩，后者立刻起身整理衣襟，只是仍眷恋地勾着她的袖口不愿松开。

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：“不知羞。”

廖丞相踏入内殿时，看到眼前气色红润的儿子才放下心。

这些天他听说儿子被西南人刺伤，别提有多担心，可陛下寝殿不许任何人进入，如今陛下醒来，他才能来探望。

廖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：“陛下救吾儿性命，臣肝脑涂地难报圣恩！丞相府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！”

权戟月扫了眼他，淡淡开口：“丞相可知，军中出了奸细？”

廖丞相浑身一颤，偷瞄眼一旁垂首站立的廖明栩，咬牙道：“求陛下责罚！”

权戟月冷笑，“刘询乃裴老将军副将，与丞相府何干？”

裴老将军尴尬地咳了两声，上前一步：“陛下明鉴，此事皆是臣治下不严所致，与丞相府无关。+齐·盛·小-说!网` ,更￠新-最.全′臣万万想不到跟在身边几十年的副将竟然是敌国派来的奸细，敢问陛下，罪臣刘询该如何处置？”

想到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害的她和明栩，权戟月毫不犹豫下令：“罪臣刘询犯下滔天大罪，诛九族！”

殿内气压低得可怕，廖明栩悄悄捏了捏权戟月的手心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：“陛下，刘询己死，其九族少说也有百余人，其中多有妇孺，能否放过他们？”

若刘询伤的不是廖明栩，权戟月还能考虑放他家人一马，但他伤了她放在心尖上的人，不诛他九族简首对不起自己来这世界一遭。

“朕意己决，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，就按朕说的做。”

裴老将军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位陛下，他犹豫再三，终是没开口求情。

“是，陛下！”

廖丞相膝行两步，额头贴地：“陛下，刘询之妻乃臣远房表妹，其幼子才八岁。”

“够了！”权戟月不耐地挥袖，她是皇上，杀个罪人还要考虑这些，岂不可笑，“朕的旨意，是你能质疑的？”

廖明栩生怕父亲触怒了陛下，连忙说道：“父亲，陛下连日昏迷，太医说需静养。}@如¤文D~ˉ网@·μ *[¨更???新!??最~全?a?您先回府吧，待陛下痊愈，再议此事如何？”

廖丞相抬头，看见儿子眼中暗涌的恳求，他喉间一哽，叩首退下。

殿内重归寂静，廖明栩却觉得比战场更压抑，陛下竟连妇孺也不放过。

权戟月知晓他心软，定是不忍，她问道：“生气了？觉得朕太残忍？你可知，若今日放过刘询九族，来日他们便可能提着刀站在你寝宫外？”

“可八岁的孩童...”他不忍道，“臣夫八岁时，还在丞相府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，连蚂蚁都不敢踩死。陛下当真要让那样的孩子也血溅当场？臣夫知道陛下是为了臣夫出气。可陛下若因一时之怒牵连无辜，与那些草菅人命的暴君又有何分别？”

权戟月心下一痛，他竟然在拐着弯骂自己是暴君。

她终是没忍住，将真相托盘而出：“你知不知道因为刘询...朕寿命己经减半？而且你也会同朕一起死。”

廖明栩如遭雷击：“陛下说什么？什么寿命减半？”

权戟月别过脸去，强压下心中被骂暴君的委屈解释道：“那日你昏迷不醒，朕用了《混元剑诀》里的禁术以寿换寿。如今你我命脉相连，朕寿命减半，且朕活多久，你便活多久。但朕不后悔，若再来一次，朕仍会选择与你共享生命。”

她顿了顿，“至于刘询九族，明栩，你该明白，坐在这个位置上，有些血必须流。”

廖明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他从未想过，陛下为了救自己，竟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。

寿命减半，这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他们都将在盛年早逝，意味着他们相守的时光比常人少了一半。

“陛下，您怎么能这么傻？”廖明栩眼中满是痛楚和自责，“您是天子，肩负着天下苍生的重任，怎么能为了臣夫一个人，做出这样的牺牲？”

权戟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