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零碎活,主要是加固和做防雨边沟。你先休息。”他叮嘱道,“饿了随时叫我,我给你弄吃的。”
周琦玉坐在那厚实的床垫上,新奇地感受着它的柔软和弹性,之前的疲惫似乎都被这小小的安全感驱散了不少。
当个闲鱼的感觉也不赖,就这样趴着什么也不干。
听着外面顾铎加固房屋的敲打声和渐起的风声,白天劳作后的疲惫感像是潮水,一阵阵地往上涌,拖拽着人往下沉坠。
外面顾铎的声音模糊传来:“我在外面找点淡水来,起风了,可能会下雨,你别出来。”
周琦玉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裹紧了薄薄的外套,身上都是沉重、冰冷和挥之不去的累。
确实要好好休息,这副身体经不起折腾。
顾铎回来时,天色己变。
他将装满清水的椰子小心放在新搭的矮石桌上,抬眼看向半穴居那扇藤编的活板门。
里面很安静。
安静得有些不寻常。
他轻声询问:“周琦玉?”
没有回应。
这有点反常。
他们刚完成庇护所,周琦玉虽然疲惫,但应该不至于立刻陷入如此深沉的熟睡。
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,一把掀开沉重的藤编门板,光线透入庇护所。
只见周琦玉蜷缩在厚厚一层苔藓和蕨叶铺成的床垫上,身上搭着她自己的冲锋衣外套。
但姿势却显得异常僵紧,不是放松的沉睡,更像是因寒冷或不适而蜷缩成一团。
她面朝着岩壁,看不清脸色。
“琦玉?”他又唤了一声,这次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担心。
还是没有回应。
心脏骤然一沉,顾铎单膝跪在她身侧的床垫上,俯身靠近,手掌轻轻落在周琦玉的肩头,触手却是不同寻常的冰凉潮湿,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。
“醒醒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想把她抱起来,手穿过她的颈后和膝弯。
“嗯...”极轻的、带着痛苦和混沌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。
周琦玉似乎终于被惊扰,浓密的长睫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。
那眼神全然不是清醒时的清冷,而是一片迷蒙的水雾,涣散无焦,仿佛刚从一场冗长而沉重的噩梦里挣扎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