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到脚下穿上了新鞋,晏姝低头一看。0*0,小^说·网′ +追\最\新^章·节`
她身上正穿着一件繁复厚重的喜服,本该是鲜艳刺目的正红色,在昏暗的光线下却呈现出一种陈旧、仿佛浸透了血又被时间风干的暗红。
而此刻脚上正穿着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,鞋面是细腻的暗红色锦缎,和婚服适配性很强。
晏姝轻轻动了动脚趾,那感觉非常奇妙。
鞋底的触感如同有羽毛垫着,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韧性。
双脚像是脱离了地面的束缚,轻盈得不可思议。
她走了几步,几乎感觉不到与地面接触的震动和声音。
想到任务,晏姝开始环顾西周。
最后,目光落在桌上一个简陋的木盘上。
盘子里放着几个干瘪的饼子,以及一张似乎刚从某个地方撕下来的粗糙纸片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,笔迹不像是人写的,想必是游戏世界下发的规则。
她走过去,展开来看,只见上面写着:
吾妻亲启:
村规森严,新妇过门,夜半三更前不得出阁见外男,需静候夫君相召。
食物己备,娘子勉进。
切记勿离此间,待吾处理完族老事务,便回房相会。
夫,傅书亦
“傅书亦...”晏姝低声念着这个名字,这是原主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名字,是她在这诡异副本里名义上的“丈夫”。\2.c¢y,x~s?w-.?n¨e-t/
他是玩家还是NPC都未可知,而且之前的老妇人NPC是不是他安排的也未可知。
而能参与族老事务代表着他是村子里较有名望的人,恐怕和献祭的真相有所关联。
不管如何,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这具尸体和满地的狼藉,怯弱的新娘可不会杀人。
喜房不大,除了一张硬板床和那张放食物的桌子,墙角还堆着些杂物。
晏姝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、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木箱上。
她走过去,掀开箱盖,里面是空的,积着一层厚厚的灰。
就是它了。
晏姝蹲下身,在老妇人那身同样破烂却还算厚重的衣服上仔细摸索。
手指沾满了粘稠的污血和脑组织。
她强忍着反胃,终于在老妇人腰间摸到一把带着锈迹的短匕。
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破碎的脸,不去想手下切割的是什么,只专注于将这个威胁彻底隐藏起来。
终于,最后一块残骸被塞进木箱。
晏姝用尽力气合上沉重的箱盖,又将一些散落在角落的破布杂物胡乱堆在箱子上,勉强遮掩住痕迹。-完·本+神.站? !已?发.布!最~新,章_节`
她又拿起一块破布,试图擦净地上最明显的血痕。
触感依旧粘腻,昏暗的光线下也难以真正清除痕迹,她只能尽可能弄暗,让它融入房间本身的陈旧污秽之中。
就在晏姝凝神处理完血污,准备看看窗外有没有地方能放木箱时,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笃、笃笃。
是叩门声。
三下,很轻。
来了!
她不动声色地将沾满污血的破布踢入床底阴影,手指在浸透暗红的裙摆上用力擦了擦。
脚步声停在门外,没有立即推门,似乎在等她回应。
晏姝心中一凛,坐回新床,竭力模仿怯懦顺从的模样,声音微颤问道:“是谁...?”
门外的人似乎微微一顿,随即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嗓音,清越却带着沉稳的疲惫:
“是我,开门。”
这声音并不像预期中的老朽或阴森。
夫,傅书亦。
纸条上的名字瞬间变得具象。
晏姝定了定神,轻声唤道:“夫君,进来吧。”
木门发出一声沉重的“吱呀”,光线昏暗的门前,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。
那是个年轻得有些出乎意料的男子。
他穿着一身暗色长衫,料子看上去颇为精良,剪裁合体。
面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,但眉眼间能看出几分清俊。
只是此刻,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未散的凝重,像是刚刚处理完棘手事务后的倦怠。
然而,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内、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身上时,眼眸似更阴沉了几分。
世人皆说,女子太美则近妖,乃不祥之兆。
傅书亦眼中寒芒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