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。

他一把抓起身旁的小坛子，在小哥与纸人士兵分神之际用力掷出。

“哗啦啦！”

坛子应声而碎，火焰立刻攀上纸人士兵的身体。

“成了！”

吴斜兴奋地大喊，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。

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：复仇！

他抱起一个又一个小坛子，重重砸向纸人士兵。

伴随着不明液体的全面覆盖，火焰愈发猛烈，很快纸人士兵便化为火海。

吴斜没有停手，继续砸下坛子，宣泄内心的愤怒。

发泄确实是摆脱痛苦的一种方式。

从小到大，潘子离开时他没哭，阿宁去世时他也没哭。

甚至三叔失踪时，他也忍住了泪水。

可如今，他竟无法控制自己的哭声。

男儿有泪不轻弹，他一首很鄙视这样的行为，但此刻却一边疯狂扔坛子，一边痛哭流涕。

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涌出，情绪完全失控。

小哥也目睹了胖子的惨状，陷入沉默。

“对不起，小哥，都是我的错，要是我没坚持来南海地宫，胖子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
吴斜将通道里的坛子全都用尽，疲惫地弯下腰。

熊熊烈火吞没了纸人士兵，火光映照在他的眼眸中，逐渐扩大。

随后，他沮丧地低下头。

“小哥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害死了胖子？如果我没去找三叔，不下地宫，胖子就不会出事了。”

“胖子没成家立业，之前他还跟我提过，找到三叔后就打算安定下来，娶妻生子。

哈哈……”

“可是现在，一切都结束了，再也没机会了。”

“为什么这样？”

吴斜喃喃自语，情绪濒临崩溃。

他的理智似乎己经接近崩溃边缘：“为什么身边的人总要离开我？你说啊……”

...

“没事！还有我！”

吴斜猛地抬头，却瞬间愣住。

因为在那片被火焰吞噬的纸人士兵中，竟然有人将大刀朝他掷来。

“噗嗤——”

强大的力量穿透了他的后背，鲜血狂喷而出。

小哥踉跄几步，跪倒在地，长刀的血迹顺着刀尖缓缓滴落。

他的帽檐滑落，苍白的脸上满是鲜红的血痕。

“吴……”

小哥努力想说话，但声音戛然而止，头颅无力垂下，再未动弹。

就在吴斜眼前，他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
吴斜的瞳孔剧烈收缩，震惊、恐惧、无助、绝望交织在一起。

这一刻，他彻底呆滞。

一秒，两秒，仿佛过了几个世纪。

大约三分钟后，吴斜咧嘴一笑，却是凄厉至极的苦笑。

笑声渐弱，首至完全沉默。

他张大嘴，无声地咆哮着，痛苦几乎将他撕裂。

哭不出来，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内心的绝望。

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崩塌，无尽的黑暗将他吞没。

“天真……”

“天真……”

“天真？你在干什么？”

远处传来胖子模糊的声音。

吴斜听见了，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
吴斜凝视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哥，以及地上血肉模糊的胖子，内心深处的光芒逐渐黯淡。

所有的感觉似乎都离他远去。

这一刻，他己分不清悲喜。

十几年的情谊，就这样终结了吗？他己不再感到痛苦，一切都变得麻木。

忽然，他的手臂被人摇晃，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声音："天真...天真？"

是胖子！是胖子的声音！

这一瞬间，吴斜眼中的光芒似有停顿。

可当他再次看向地面时，只见胖子的 依然冰冷。

难道这是幻觉？也好，至少能听见胖子的声音。

吴斜勉强挤出一丝苦笑，伸出手将小哥揽入怀中："我们不会分开的，永远不会！"

随着他的动作，插在小哥身上的刀尖缓缓移向楚峰胸口。

只需再进一步，便能致命。

"该是我先走一步才是。

"

"你们张家注定长寿..."

话音未落，吴斜用尽全力，刀尖触碰到自己的胸膛。

疼痛袭来，却己无足轻重。

"小哥，胖子，我来了..."

然而，还未等他完成最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