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承宗其实心里早就认同了毛承克的办法,现在只是在听他说完,心里好有一个数,于是点点头道:
“少将请,需要老夫怎么配合?”
毛承克目光炯炯,“末将出兵后,督师可派小股部队佯装运送粮草,大张旗鼓向大凌河进发,并故意让后金斥候得知消息。\j*i?a,n`g\l?i¨y`i*b¨a\.·c`o¨m¢
皇太极得知后,必定会分兵拦截。此时,我们再设法将突围信号传递给城内。祖大寿久经沙场,定会抓住机会,率军民突围。即便不能全身而退,也能最大程度减少伤亡。”
孙承宗沉默良久,突然重重叹了口气:“少将军,此计若成,你我或许能挽回些局面;若败后果不堪设想啊。”
他看向毛承克,眼中满是忧虑。
“督师,如今局势险峻,唯有冒险一试。” 毛承克挺首腰杆,拱手道,“末将愿率东江军为先锋,即便粉身碎骨,也要为大凌河城内军民争取一线生机!”
孙承宗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将领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缓缓走到墙边,取下那把祖传的龙泉剑,双手递给毛承克:“少将军,此剑曾随我祖父征战沙场,今日交予你。望你旗开得胜,护我大明子民平安。′w·a_n\z~h?e*n.g-s¨h`u?.′n/e¨t.”
毛承克双手接过剑,单膝跪地:“督师放心,末将定不负所托!”
老人的声音突然平稳下来,仿佛又回到金戈铁马的壮年,““此剑随老夫镇守蓟州时,曾一日斩敌十七人,今日交于少将军,望你如剑般锐不可当。”
毛承克将剑横于胸前,甲胄上的铜铃随动作轻响:“请督师放心,不过话说回来,您可曾想过,若皇太极不顾沈阳安危,执意攻下大凌河该当如何?”
孙承宗转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,良久才道:“昨夜子时,祖大寿派人送来密信。”
他顿了顿,从书桌上措出一张信纸念道, “‘十月三日断粮,五日人相食’ ,若到绝境…… 他或许会率部诈降,待后金懈怠时再行突围。”
“诈降?” 毛承克瞳孔骤缩,“祖大寿乃关宁军柱石,若行此险招,恐再难取信朝廷。”
历史上祖大寿就是在山穷水尽之后投降了皇太极,但不久后又向皇太极谎称能替他拿下锦州。
于是他一人单枪匹马又被放了回来,回到大明他马上反悔,又说自己是诈降皇太极。
关键最后崇祯也拿他没有办法,仍然还要重用他守辽东。?3~w′w·d~.¨c·o~m·
难道如今这个戏码又要重现?
“诈降虽说不光彩,但能保下数千军民性命。” 孙承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老夫己向朝廷密报,愿以全家百口性命担保祖大寿忠肝义胆。”
老人突然抓住毛承克的手腕,“少将军,你只需记住:无论大凌河生变与否,你都要活着回来。东江军不能没有你,辽东不能没有你!”
原来如此!难怪原来历史中,崇祯还如此信任祖大寿,原来早有孙承宗替他开脱!
暂且不谈祖大寿是真降还是假隆,这一次有了毛承克相信有了自己的参与,历史的进程应该多少有些改变。
寅时三刻,毛承克率三千东江军悄然出关。
月光为燧发枪镀上冷霜,队伍最前方的 “毛” 字战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行至石河驿时,他突然勒马回头,望着山海关高耸的城楼 —— 孙承宗的身影赫然立在箭楼上,白发在风中飞舞 他竟一首目送至此!
毛承克心下大为感动,向他遥遥一拜,隐约间孙承宗的身形也动了一动,似在回礼。
同一时刻,大凌河城。
祖大寿用佩刀刮下马鞍上的木屑,混着草根塞进嘴里。
何可纲递来半块硬饼,却被他推回:“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,自己留着吧。”
就在这时城头突然传来骚动,一名士兵踉跄着跑来:“祖将军!鞑子大营方向起火了!”
祖大寿猛地站起身,只见西北方天际腾起橘红色火光。
何可纲握紧腰间刀柄:“是孙督师,他果然还没有忘记咱们!”
“传令下去,” 祖大寿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,“今夜三更,所有战马杀尽,分肉给百姓。子时正刻,开西门突围!”
他望向火光闪烁的方向,低声道,“孙督师,且看我关宁军,如何在你扯开的缺口里,杀出一条血路!”
沈阳城外,皇太极的斥候策马狂奔闯入中军帐:“大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