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复命!”
“等等!”多尔衮忙出口挽留。
“哥!你不会真要答应吧?”多铎则急的一把抓住了多尔衮的衣角。
多尔衮盯着毛永诗腰间的佩刀,因为出于对东江军的尊重并没有叫他摘掉武器进来,此刻却像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刃。
他喉结滚动,想起鸭绿江边那五百杆火绳枪带来的胜利,又想起金州工坊里东江军源源不断产出的新式火器 —— 两白旗如今的底气,全赖这些明晃晃的枪炮撑着。
“哥!” 多铎独臂狠狠拍在桌案上,震得茶盏里的茶汤泼溅而出,“咱们两白旗何时受过这等鸟气?没有东江军的教官,难道咱们就不会使火器了?”
他赤红的双目瞪着毛永诗,腰间弯刀的刀柄被攥得咯咯作响,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。
多尔衮抬手按住弟弟颤抖的肩膀,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昭示着多铎的怒火。
他望着毛永诗身后随行的东江军护卫,那些士兵腰杆笔首,燧发枪擦拭得锃亮,分明是毛承克特意安排的威慑。
“毛总兵的条件... 本贝勒可以答应。” 他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间挤出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味的苦涩。
多铎猛地甩开兄长的手,独臂一挥掀翻座椅:“哥!你真以为东江军的火器是无敌的?胜利都是咱们用命换来的,凭什么让东江军来指手画脚!”
他额角青筋暴起,脖颈上的血管突突跳动,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。
“因为我们没有工匠!” 多尔衮突然咆哮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绝望。
“没有东江军的铁矿提纯之法,没有他们的火药配比秘方,没有他们的工坊,那些火绳枪不过是废铁!你以为皇太极为什么迟迟不动手?他在等我们和东江军交恶然后弹尽粮绝!”
毛永诗适时上前一步,语气却依旧不咸不淡:“十西贝勒英明。少帅说了,只要此战顺利,战后可分享改良版的三段击阵法,毕竟---咱们是盟友,对吧?”
他故意顿了顿,瞥了眼面色铁青的多铎,“谁也不想看到,两白旗的火器营在战场无所作为。”
多尔衮盯着地面久久不语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他想起皇太极的虎视眈眈,想起两白旗家眷还被扣在沈阳。
“好,我答应。” 他终于抬头,眼中却淬了冰,“但东江军的教官,只能指挥火器营,绝不能对其他兵马指手划脚。”
多铎气得浑身发抖,抽出半截弯刀又被多尔衮死死按住。
“小弟,” 多尔衮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。”
他没用力捏了捏弟弟的肩膀。
多铎狠狠啐了一口,转身踹开房门,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灌进堂内,吹得烛火明灭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