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事情说起来确实是毛承克想的太容易了一些。*零^点-墈+书· !哽?歆·罪\全~
他的三步平乱之法不能说不对,但要想实行起来远不是他动动嘴皮这么简单的。
此时的大明朝廷积弊己深,就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飘零的小船一般,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。
在这种情况下,再好的政策也难以有效的施行下来。
所以洪承畴深知这一点,才觉得毛承克的理念过于理想化了。
毛承克其实也理解洪承畴的想法。
于是很不甘心的说道,“纵有万般困难,难道也不值得尝试一下吗?”
洪承畴苦笑一声,“如果真能按你的方法这施行下去,西北也不会是如今这种局面了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确,你毛承克能想到的,别人也想的到,即使方法可能存在差异,但总体上总归是大差不差有。
为什么没人能够真正实行下去呢?
毛承克一时无语,看来真的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理想化了......
不过毛承克的一番话虽然没有让洪承畴采纳,但对他的印象却好转了不少。
在洪承畴看来,毛承克还是真心想来西北平叛的,既然如此,自己也有必要太过于为难他。¢微*趣/小!税¨网_ ·冕+废+跃¨渎¢
检阅结束,毛承克回到营帐,心中总是有一口郁心难以疏通。
西北的情况和辽东大不相同。
在辽东,是与外族的生死存亡之战,没什么好的说,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
但在西北,这些所谓的流寇绝大多数都是被裹挟的吃不上饭的灾民,这就不是简单的你死我亡的问题了。
如果不把灾民的问题解决,今天剿掉一波,明天又会新出来一波,这样个剿法是永远没有尽头的。
历史上,西北的初代流寇神一愧之流被剿掉后,没太平多久,就又冒出了紫金梁、闯王、八大王、曹操、闯塌天、闯将、扫地王、黑煞神等等......
而大明最终也是亡在了这些流寇身上。
这也是他坚决认为洪承畴只重剿而不重抚的战略是错误的重要原因。
先剿没有什么错,但是剿完了应该怎么办?这才是最重要的, 不然流寇们就会“野火烧不尽,春刚吹又生。”
毛承克躺在营帐内的行军床上,盯着帐顶被油灯映出的摇曳光影,后世那些关于明末流寇的史料在脑海中不断闪现。~8*6-z^w^w^.`c*o`m*
他猛地坐起身,抓起案头的羊皮地图,就着昏暗的灯光,用朱砂笔在陕西、山西交界处狠狠圈画 —— 那里是黄河天险,也是流寇频繁流动作战的关键通道。
“来人!” 他大声唤来赵守忠,“立即召集所有夜不收,我要西北各路流民的最详细路情报包括他们的人数、行军路线,越详细越好!”
“少帅,这可能需要花费些时日呢!”赵守忠有点难道说道。
“无妨,尽管去收集情报就行,本帅只想做到知己知彼。”
“是!”
待赵守忠领命而去,毛承克又展开另一张空白地图,开始标注起后世熟知的几个关键节点:
李自成在商洛山中休养生息的据点、张献忠入川的必经之路、明军因粮饷不足屡屡贻误战机的潼关......
此时这些人还未斩露头脚,不过他们后来运用到的战术却非常值得提前进行研究和防备。
夜深人静时,毛承克仍在烛火下奋笔疾书。
他想起历史上洪承畴虽能剿匪一时,却始终无法根治,除了重剿轻抚的原因外,还有一个就是没有有郊斩断流寇的补给线。
“以地制人,以粮困敌!” 他重重写下这八个字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第二日清晨,毛承克带着连夜绘制的地图和计划书,再次求见洪承畴。
中军帐内,洪承畴看着那些详细标注着流寇活动规律、物资补给点和明军薄弱环节的地图,神色逐渐凝重。
“总督请看,” 毛承克指着地图上黄河沿岸的渡口,
“这些地方看似不起眼,却是流寇转运粮草、补充兵员的关键所在。只要我们在这些渡口设伏,截断他们的补给,再配合坚壁清野之策,不出半年,流寇必因缺粮而自乱。”
洪承畴皱眉道:“坚壁清野之策,只会让百姓更加困苦。”
“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,” 毛承克胸有成竹地展开另一张图,
“在这些地方设立流民安置点,由官府提供种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