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他刚迈进院门就看见张海和举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,腰间还系着张海杏的碎花围裙。
“盐和糖又放反了!”张海和崩溃地抓头发,“这破毛病怎么十年都没好!”
小哥默默把野兔挂到廊下,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递过去。罐子里装着混合好的调味料,正是张海和以前最常用的配比,多一成花椒少半钱盐,还掺了晒干的橘子皮末。
张海和盯着罐子看了半晌,突然笑出声:“我当年是不是总缠着你帮忙调这个?”
黑金古刀出鞘的寒光一闪,野兔瞬间被精准地分成西块。小哥在案板前抬头,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:“每月三次。”
深夜的祠堂,张海和对着祖宗牌位研墨。突然“吱呀”一声,张瑞山拄着拐杖踱进来,往供桌上放了碟桂花糕。
“别装了,”老爷子哼了一声,“你十岁偷吃供果被罚,就是躲在这块牌位后面啃的。”
张海和手指一颤,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成熟悉的形状,正是他小时候常画的乌龟。他下意识用笔尖添了西爪,突然听见房梁上传来“噗嗤”一笑。
张海琪从梁上翻下来,手里还拎着半坛酒:“连画王八都分毫不差,还好意思说没想起来?”她突然把酒坛往案几上一顿,“喝!当年你偷埋的女儿红,说好了回来开封的!”
酒坛泥封拍开的瞬间,浓郁酒香里混着几片干枯的梨花。张海和盯着浮在酒面上的花瓣,突然按住太阳穴,恍惚记起那是十年前离家时,张海杏硬塞进他行囊的枝头新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