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动作太熟悉,熟悉到无邪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声“别走”,却在最后关头咬住了舌尖。=*D0\0?·&小?说.?网%? ?~更°%新*最?快·×!
“没事。”无邪偏头躲开他的手,胡乱抹了把脸,“沙子进眼睛了。”
他故意把绷带末端系得紧了些,听到张海和吃痛的抽气声才回过神,又手忙脚乱地松开重系。
小哥默默递来剩下的绷带,黑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。
胖子在一旁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把水壶重重塞进无邪手里:“天真同志,组织命令你补充水分!”
无邪仰头灌了几口水,冰凉的液体让他翻涌的情绪稍稍平复。
就在他放下水壶的瞬间,他余光突然瞥见阿宁正独自走向溪边,瞳孔一缩。
回家吧孩子,回家吧好不好!
视线中,阿宁蹲下身,指尖刚要触及水面,粼粼波光下却隐约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影。
“阿宁,离开水边!”
无邪的喊声撕破林间寂静。
他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,在阿宁错愕回头的刹那,一条通体赤红的野鸡脖子如箭般从水中激射而出!
毒牙距离阿宁的咽喉仅有寸许时,无邪猛地拽住她的战术背心向后一扯。
“唰!”
蛇牙险险擦过阿宁的发梢,毒液溅在岩石上顿时腐蚀出几个小坑。^s^a?n?g_b/o\o+k!.`c?o·m?
阿宁被拽得踉跄后退,两人同时跌倒在地。
那野鸡脖子被黑金古刀钉住后仍不死心,蛇身疯狂扭动,毒牙开合间溅出几滴腥臭的黏液。
小哥一个箭步上前,靴底狠狠碾住蛇头,手腕一拧将刀锋彻底没入泥土。
“他娘的,这哪来的野鸡脖子?”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工兵铲上还沾着蛇血。
他刚要用铲子去拨弄蛇尸,却被小哥一个眼神制止。
“别碰。”小哥拔出黑金古刀,刀尖上挑着的蛇尸仍在神经性地抽搐,“毒囊破了。”
张海和己经整理好衣衫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:“这是野鸡脖子的幼崽。”他指着溪水对岸几处不起眼的泥洞,“成年蛇会把幼崽藏在水下岩缝里,等猎物靠近时就会跳出来一击毙命。”
仿佛印证他的话,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。
解雨臣立即举枪瞄准,却见数十条铅笔粗细的小蛇正从溪底石缝中游出,猩红的蛇信在水面划出细密的涟漪。
“见鬼!”黑瞎子一把拽回还想凑近观察的胖子,“这整条溪都是它们的育婴房!”
无邪突然想起什么:“所以那条巨蟒不敢追来…”他话音未落,远处丛林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“咯咯”声,像是无数婴孩在窃笑。!x\4~5!z?w...c′o¢m/
阿宁迅速给冲锋枪上膛,冷声道:“我们闯进蛇窝了。”
这时,突见东南方的林隙间,一柱猩红的烟雾正扭曲着升上天空,那是他们约定好的紧急信号。
不好,三叔出事了!
“是营地方向!“无邪的声音都变了调。
几人当即决定摆脱野鸡脖子往营地赶去。
走了半天,众人穿过最后一片密林,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。
只见参天古木的包围中,一座漆黑的庞然神庙静静矗立。
不同于沿途那些零散的遗迹,这座神庙保存得异常完整,五层阶梯式建筑上爬满暗绿色的藤蔓,像头沉睡的巨兽。
“看!是三叔的营地!”无邪突然举起望远镜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。
众人望过去,前方神庙前的空地上,有十几个灰扑扑的帐篷整齐排列着,在夕阳下投出长长的阴影。
胖子抹了把汗,肚子很配合地“咕”了一声:“可算找着组织了!胖爷我现在能吃下一头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就撒腿往营地跑,却在距离帐篷二十米处猛地刹住脚。
太安静了。
没有发电机轰鸣,没有锅碗碰撞,甚至没有半句人声。
只有几件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晃,发出“啪嗒啪嗒”的诡异声响。
“有意思。”黑瞎子吹了个口哨,手指己经搭在了扳机上,“集体玩躲猫猫?”
众人默契地分散开来。
无邪掀开主帐篷时,一包未拆封的压缩饼干从行军床上滚落。
解雨臣也随着走进一间帐篷发现火灶里的炭灰还是温热的。
阿宁则注意到某个茶杯里的茶水只喝了一半,水面上还漂着片茶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