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
老头儿却笑了，他用颤抖的手抚上怪物的脸颊。

神奇的事发生了，那些狰狞的鳞片竟开始剥落，露出下面苍白的，属于人类的皮肤。

“你看......我找到......你了......”他咳着血，指向上方那座被张海和几人挖开的荒坟，“这次......我陪你......”

怪物的竖瞳剧烈收缩，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：

“张......胜......战......？”

破碎的记忆涌来，她想起两人并肩作战的场景。

“走......”恢复清明的女声沙哑如砂纸摩擦，她抽出血淋淋的手，将老头儿推向张海和，“带他......走......”

老头儿却死死抱住她，想说什么，但见青铜鳞片很快又重新覆上她的面容。

无奈，他回头看向众人，满嘴是血却笑得放肆：

“滚蛋吧小娃娃们——记得告诉张瑞山，再会！”

张海和第一次觉得，原来这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头儿还有这么帅的时候。

黑瞎子突然把某物抛过去：“接着！”

老头儿接过一看，是半壶残酒。

他大笑，拍开酒壶的盖子，仰头痛饮，酒液混合着血液浇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

“来，阿梅，合苞酒——”

“叮铃”又是一声铃声响起。

地宫开始坍塌。

张海和见状连忙跑向青铜陨石，用布包裹着拿起来放进了背包里。

“走。”

小哥点头，其他人也开始后退。

临走时，张海和往回望了一眼。

就见坍塌的洞穴中，隐约可见两道紧紧拥抱的身影。

他听见老头儿醉醺醺地哼起一首荒腔走板的小调，在这洞穴中显得诡异又莫名觉得好听：

“青霜剑，白玉鞍，少年意气傲云端，青梅竹马来相见，百年生死望碑还......”

等众人全部冲出墓道时，身后传来青铜机关闭合的闷响。

黑瞎子难得沉默，首到看到远方的朝阳才嘀咕：“原来那老头儿一首在等一个人。”

其他几人心照不宣。

他在等，苦等三百年。

只为等他那未过门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