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p>时间,像沙漏里的沙子,在无声地流逝。每过一天,筹备工作的成本就在增加,而资金的缺口,却像一个无底洞,看不到填满的希望。团队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。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实验室,现在只剩下沉默的工作和偶尔响起的、带着疲惫的叹息。
那台关键的光谱分析仪,最终还是被租赁公司拉走了。实验室里少了一件重要的“武器”,李响看着空荡荡的仪器摆放位置,眼神里充满了无奈。患者招募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,一些原本有意向的患者,听说试验可能因为资金问题推迟,态度也变得犹豫起来。锈蚀的倒计时,正在一分一秒地逼近。第二章:山那边的微光张健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的旅人,水囊早已空空如也,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黄沙,体力和意志都在被一点点耗尽。他刚刚结束了与科技局一位负责人的通话,对方客气地表示,他们的项目很有意义,但今年的扶持资金额度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,让他们明年再试试。“明年……”张健挂了电话,苦笑着摇摇头。明年?如果今年试验无法启动,团队可能就散了,项目也可能就此夭折,哪里还有明年?他靠在苗寨外一棵古老的枫香树上,手机屏幕亮着,显示着银行账户的余额——那个数字小得可怜,甚至不够支付下一周研究人员的基础生活费。“张大哥?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张健抬起头,看到是寨子里的小姑娘阿朵,手里提着一篮刚摘的野莓,正好奇地看着他。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?脸色不太好呢。”张健勉强笑了笑:“没事,阿朵,就是有点累。”阿朵把篮子往前递了递:“吃点野莓吧,很甜的。我阿婆说,吃了甜的东西,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。”看着小姑娘纯真的眼神和递过来的野莓,张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也感到一阵酸楚。!2,y,u,e¨d\u..-c.o?m!连一个小姑娘都能感受到他们团队的压力和“苦”。他接过一颗野莓,放进嘴里,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。“谢谢阿朵。”“不用谢。”阿朵歪着头,“张大哥,你们是不是还在为那个‘针’的事情发愁呀?我阿婆说,你们是在做大事,是为了帮好多好多人治病的。”“嗯,是在做大事,”张健点点头,“但是,做大事需要很多‘力气’,我们现在……有点缺‘力气’了。”“力气?”阿朵似懂非懂,“就像种地需要牛,打猎需要弓箭一样吗?”“差不多吧。”张健摸了摸阿朵的头,“我们需要‘钱’这个‘力气’,来买设备,来请人帮忙,来让试验顺利进行。”阿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往张健手里塞了几颗野莓,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开了:“张大哥,你别愁,我阿公说,山再高,总会有翻过去的路!”山再高,总会有翻过去的路。小姑娘的话像一颗小石子,投入了张健死水般的心湖,激起了一圈涟漪。是啊,不能放弃。哪怕只有一丝希望,也要去找。他拿出手机,开始翻通讯录。里面存着各种各样的联系方式,有同学,有以前的同事,有在学术会议上认识的人。他像大海捞针一样,试图从中找到任何一个可能提供帮助的人。“喂,老王吗?我是张健……嗯,还在苗寨这边……是这样,我们这个项目遇到点资金困难,你看看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资源或者渠道,能帮忙引荐一下……”“李教授,您好……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您不太好,但我们确实是走投无路了……对,就是那个生物电池针灸针的项目……”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,回应大多是同情,但爱莫能助。有人建议他去试试众筹,但他知道,他们的项目专业性太强,很难获得大众广泛的理解和支持。也有人提到风险投资,但风投更看重短期回报和商业前景,他们这个项目更多的是社会效益,商业化路径还不清晰,很难入得了那些投资人的眼。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苗寨的吊脚楼上,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,但张健的心里却依然冰冷。他靠在树上,看着手机屏幕,几乎要放弃了。 就在这时,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显示是省会城市。张健本想直接挂掉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起来。“请问是张健先生吗?”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,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礼貌。“我是,请问您是?”“您好,张健先生,我叫陈启明,是启明科技投资有限公司的创始人。”张健的心猛地一跳。启明科技?他好像听说过,那是一家在省内颇有影响力的科技投资公司,创始人陈启明更是一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