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,镁合金成分已经调整过三次,生物相容性比最初提高了40%。”他特意把“生物相容性”换成了“和身体的友好度”。
交流会结束时,李姐第一个走到登记台前。她小心翼翼地摸着展示柜里的针灸针模型,对林薇说:“刚才潘大爷说他疼了二十年的腰都好了,我这关节疼了十年……要是真有用,我想试试。”她的手指划过针体上细密的微孔,那是王磊团队为了促进组织液流通特意设计的结构。接下来的两周,招募进度表上的红线开始陡峭上升。团队成员们分成几个小组,有的守在交流会现场答疑,有的跟着吴阿婆去社区做义诊,还有的专门整理苗寨患者的治疗日记,做成图文并茂的手册。王磊甚至开发了个小程序,患者扫码就能看到3d动画演示的“针体如何在体内工作”。某个傍晚,林薇在办公室整理新收的知情同意书,发现多了张特殊的纸条。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:“给那个会说苗话的姑娘(指吴阿婆):我儿子说这针像‘魔法’,但我信你,因为你让我想起我妈以前给我敷的草药。”纸条旁边,是一个患有神经衰弱的退休教师的签名。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层,会议室里的白板已经被绿色的完成线覆盖。小陈数完最后一份同意书,兴奋地喊了声:“够了!超过预定人数20%!”吴阿婆笑着往每个人的杯子里续上苗寨带来的糯米茶,茶香混着她银饰的轻响,在深秋的傍晚里漾开。林薇拿起那份退休教师的纸条,突然明白,让患者放下疑虑的,从来不止是严谨的科学数据。当冰冷的合金针体遇见温热的信任,当苗寨的草药香混着医院的消毒水味,一座连接传统与现代、科学与人心的桥梁,正在悄然搭建。而桥的另一端,是无数被病痛困住的人,对新生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