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做你的义妹,不要做梁山的女将,我要你——”
喉间哽咽,却硬生生逼回泪水,“我要你替我扈家满门,跪在独龙冈前,磕一万个响头。”
他身后,吴用带着残兵退去,林冲深深看我一眼,策马转身。
山风掠过耳畔,我忽然听见母亲在远处呼唤,兄长正在包扎伤口,父亲望着山下的火光,眼中有欣慰也有痛惜。
低头看宋江,他鬓角已白,哪里还有半分“及时雨”的风采?
上一世我怕他,敬他,甚至对他的虚情假意抱有一丝幻想,可如今才明白,这世道从不会因为女子的眼泪而心软,唯有握稳手中的刀,才能劈开命运的枷锁。
红绵套索还滴着血,我却轻轻将它缠回腰间。
这不是父亲编的那根,而是用梁山贼寇的血染红的新索。
从此往后,它不再是待嫁的彩头,而是复仇的旌旗。
远处传来狼嚎,月亮爬上独龙冈的枝头。
我望向北方,那里不再是故乡的方向,而是我新的战场。
这一世,一丈青的青,是刀刃的青;一丈青的丈,是丈量这贼寇头颅的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