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居深宫……”
话未说完,袖箭已划破他咽喉。
我扯下凤冠,红绵套索在金殿上翻飞,缠住高俅的脖颈:“你看,女子的刀,终究还是能割破你的喉咙。”
殿外传来禁军的呐喊,我却望着殿顶的蟠龙柱,想起父亲书房的梁柱。
血顺着套索滴落,在金砖上画出蜿蜒的河,像极了独龙冈的桃花溪。
最后一眼,我看见丹墀下,娘子军的孩子们举着木刀冲进来,她们的眼中,没有恐惧。
“破枷,”我轻声念着侄女的名字,“活下去,握紧你的刀。”
金军攻破汴京那日,有人在后宫废墟里,发现一具戴着红绵套索的女尸。
她的掌心刻着“忠义”二字,早已结痂;她的胸前,绣着密密麻麻的人名,每一个都用鲜血染红。
史书里记载,“花阳郡夫人扈氏,抗旨弑臣,为乱兵所杀”。
却无人知道,她曾在独龙冈的月光下练刀,曾在北疆的雪地里救人,曾用一生的血,在这吃人的世道上,刻下一道微弱却永不熄灭的刀痕。(本卷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