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子终于学会了老班长教的\"雪地格斗三式\",却在击中敌人的瞬间,自己被钢管砸中后背。
我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时,摸到他后颈的冷汗。
体温透过战术背心传来,像团即将熄灭的火。
老班长已经拖着伤腿放倒第三个敌人,刀刃在晨光里划出弧线,却突然踉跄——他的膝盖在流血,滴在雪地上的血珠很快被冻成暗红的冰晶,像串未写完的遗书。
战斗结束在第十分钟。
当对方抬着伤员撤退时,小陈趴在我膝头数自己的伤口:\"团长,我砍中了两个人。\"
他掀起袖口,小臂上三道血痕狰狞却整齐,像三道刻在青春上的界碑。
我替他包扎时,发现他的血型牌在滴血——b型,和老班长一样的血型。
突然想起新兵连他填表格时说:\"我娘说,b型血热心,适合守边。\"
暮色漫进苍狼谷时,我们坐在背风处啃压缩饼干。
小陈把自己的半块塞给老班长,却被敲了敲钢盔:\"新兵蛋子长身体,吃。\"
他低头咬饼干的样子,让我想起自己带的第一个新兵——也是这样,总把好的留给老兵,却不知道,在老兵眼里,他们才是该被护在身后的种子。
夜风卷着雪粒子灌进军靴,我摸着钢枪上的凹痕,听着老班长给小陈讲\"苍狼谷的狼怎么教小狼捕猎\"。
远处的篝火已经熄灭,像被掐灭的狼眼。
但我知道,明天黎明,还会有新的风雪,新的挑衅,而我们——永远是苍狼谷的第一道冰棱,用最冷的锋刃,守最热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