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上沈昭的目光。
他喉结滚动,指腹擦过我唇畔:“他们不知道,林夏的股权代持协议上,受益人写的是我。”
黑暗中,他的心跳声和我重合,“从你戴上那枚戒指开始,所有的局,都该收网了。”
我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更浓了,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一份文件——沈昭母亲的尸检报告,上面写着“吸入大量雪松味汽油”。
走出车库时,风卷着枯叶掠过“苏氏集团”的招牌,“苏”字右下角的油漆剥落,露出底下未完全覆盖的“沈”字。
沈昭替我拉开车门,我看见他腕间的伤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——和我锁骨的疤形状一模一样,像被掰断的两枚戒指,等着拼成完整的图腾。
而他表链上的碎钻吊坠,此刻反射出的光斑,恰好落在我后颈的胎记上。
深夜,我翻出母亲的婚纱,内衬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,是父亲的字迹:“1998年5月10日,沈明哲之女已处理,林淑芬难产身亡。”
钢笔字被水渍晕开,我想起父亲书房的保险柜密码——正是我的生日,而那串数字,恰好是沈明哲的忌日。
但更让我在意的是“处理”二字旁边的批注:“林正执行”,字迹与林夏语音里的男人一致。
沈昭发来消息时,我正对着镜子刮掉后颈的胎记。
“明天去沈家老宅,”他的定位在郊区旧宅,“我母亲的日记里,记着你出生那天的所有细节。”
窗外的风呼啸着撞在玻璃上,我摸向婚纱里的银质匕首,刀刃上还沾着昨天修眉时的血——那是属于沈明哲女儿的血,不该流在苏明远的棋盘上。
这一晚,我梦见七岁那年在父亲书房偷翻账本,红笔圈住的不是“苏明辉”,而是“沈明哲”。
父亲发现后没有骂我,只是摸着我的头说:“阿晚,你知道为什么风总往南吹吗?因为北边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事,要被风吹散。”
可现在我知道,风永远吹不散血写的秘密。
那些被埋在老宅地基里的尸骨,那些刻在戒指内侧的谎言,终将在某个暴雨夜,随着解冻的冰层浮出水面,让所有戴着假面的人,都溺死在自己挖的坟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