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甲正在掐进我的后颈,那里的红痕被掐得血肉模糊。
记忆突然闪回,十年前的雨夜,父亲带着施工队在陈家洼施工,挖掘机挖到棺木时,工人们害怕,父亲却骂骂咧咧让人直接填埋,自己捡起棺木里的香樟叶塞进兜里——原来,一切的开端,是父亲的贪念。
“阿陈,你流血了。”
苏禾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,带着哭腔。
我睁开眼,看见她跪在地上,手里握着染血的黄符,符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,而她后颈的红痕,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清晰的“陈”字。
灰衣男子倒在墙角,木剑断成两截,他惊恐地看着我们:“地缚灵吞了你们的血契,现在……现在你们的命连在一起了,七月十五之前,你们必须找到陈老太爷的尸骨,否则三人同魂,必死无疑。”
窗外,突然传来野猫的嚎叫。
我摸向后颈,黏腻的血迹里,似乎有片叶子的纹路正在生长。
苏禾抬起头,眼睛里倒映着灵堂的白幡,而我清楚地看见,她瞳孔深处,有个佝偻的老人身影在冷笑。
原来,从父亲捡起那片香樟叶开始,我们就成了地缚灵的猎物,而苏禾,这个我深爱的女人,既是怨灵的血脉,也是我命中的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