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里,“以后咱们走到哪,就把镖插在哪,告诉世人,江湖还有公道。”
金属的凉意里,我忽然摸到镖尾刻着的小字:“止戈”。
这两个字刻得浅,像是怕被人看见,却又用力得划破了镖身——倒像我师父临终前,在我手心里写的最后两个字。
岳阳楼上传来琴声,不知是谁在弹,调子竟和师父在庵里敲的木鱼声一般。
咚、咚、咚,敲得人心头发暖。
我望着梅雪转身去帮陈叔解驴背上的行囊,看她发间的血玉在灯火里明明灭灭,突然懂了师父说的“江湖”——不是刀光剑影,不是名号传奇,是梅雪束发时的利落,是陈叔藏在酒话里的牵挂,是陌生人弹起的、带着故人影子的调子。
远处的竹笛声还在继续,与陈叔竹棍的刻痕共鸣着,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。
而我们的故事,才刚刚被这江南的风,吹开第一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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