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、双目圆睁、凝固着无限惊骇与不甘的头颅——正是华雄!关羽面色如常,气息平稳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手臂一扬,那颗狰狞的头颅如同沉重的石球,“砰”地一声闷响,滚落在袁绍案前的毡毯之上,留下一条刺目的血痕。
帐内,死一般的寂静!
落针可闻!
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颗头颅上,又猛地转向曹操手中那杯酒——杯口,一缕白气,正袅袅升起!酒,尚温!
“嘶——!”
一片整齐的、倒吸冷气的声音在死寂的帐中响起!无数道惊骇、震撼、难以置信的目光,如同利箭般射向关羽!从出帐到提头归来,不过片刻!斩上将如探囊取物!温酒未冷!
“快哉!壮哉!真乃天神下凡!”曹操第一个打破死寂,抚掌大笑,声震屋瓦!他将手中那杯犹带余温的酒一饮而尽,豪迈之气直冲云霄!随即又亲自斟满一杯,大步走到关羽面前,双手奉上,目光灼灼,充满了激赏与敬重:“云长真乃神将也!此酒,敬汝盖世神勇!”
关羽接过酒杯,目光平静地扫过帐中众人。在袁术那如同吃了苍蝇般难看的脸色、袁绍复杂的眼神、诸侯们惊魂未定的表情上掠过,最终在曹操真诚的笑容上稍作停留,最后,那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,在蒋毅平静的脸上停顿了一瞬,微微颔首。一切尽在不言中。他仰头,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,面色依旧沉静如古井深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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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呀呀!痛快!痛快!”张飞再也按捺不住,在刘备身后猛地跳将出来,声如平地惊雷,震得帐顶灰尘簌簌落下,“俺哥哥斩了那鸟华雄,杀得西凉崽子们屁滚尿流!此时不乘胜追击,杀入关去,活捉董卓老贼,更待何时?!杀啊!”
这莽撞却豪气干云的话语,如同火星溅入了火药桶!
袁术本就因关羽的赫赫武功和张飞的粗鄙无状刺激得妒火中烧,加之对刘备兄弟低微出身的极端鄙夷,此刻如同找到了发泄口,猛地拍案而起,指着张飞厉声咆哮,唾沫星子横飞:“放肆!我等大臣在此商议军机,尚自谦让!量你一县令手下卑贱莽夫,安敢在此耀武扬威,咆哮军帐!左右!还不将这厮连同那县令一并赶出帐去!莫污了此地!”
此言一出,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!刘备脸色一沉,关羽丹凤眼微眯,张飞更是气得环眼圆睁,钢髯倒竖,就要发作!
“公路息怒!得功者赏,何计出身贵贱乎?”曹操急忙挡在中间,试图缓和,“云长立此奇功,当重赏……”
“哼!”袁术不等曹操说完,愤然拂袖,将案几撞得一阵乱响,“既然曹公如此看重一区区县令,轻慢我等诸侯,术无颜再留于此!告辞!”说罢,竟真的不顾袁绍劝阻,带着亲随,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!留下帐内一片哗然与混乱。
袁绍脸色铁青,尴尬无比。一场本该乘胜追击、振奋军心的大好局面,竟因袁术的狭隘短视和骄横跋扈,瞬间化为乌有!他无奈地挥挥手,强压着怒气:“公孙太守,且带刘玄德及其部属回营安置。今日……暂且散了吧!”语气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力。
一场本该载入史册的胜利,就这样在诸侯各怀鬼胎的闹剧中草草收场。
曹操回到自家营寨,犹自愤懑难平,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上,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:“竖子不足与谋!心胸狭隘,目光短浅至此!坐失良机,可恨!可恼!”他猛地抬头,看向一直沉默跟随的蒋毅,目光如炬,似乎要穿透他的内心:“元叹!今日之事,你如何看?那关羽……其勇当真惊天地泣鬼神!还有……你与刘玄德那番耳语,究竟所言何事?”
蒋毅面色平静,迎着曹操探究的目光,从容回答:“关羽之勇,世所罕见,华雄虽勇,终非其敌,此乃天定。至于耳语……云长兄气势如虹,锐不可当,毅观其必胜,故请玄德公安心静候佳音罢了。然今日真正令人扼腕者,非华雄授首,乃是袁公路因私废公,袁本初优柔寡断,坐视破关良机白白溜走!经此一吓,董卓岂能不惊?必星夜调遣精兵猛将,增援汜水、虎牢!深沟高垒,严加戒备!再欲叩关,难如登天矣!”
曹操深以为然,扼腕长叹,眼中充满了痛惜与无奈:“元叹洞若观火!所见与孤不谋而合!可恨!可恨啊!这讨董大业,荆棘遍布,人心叵测,远非歃血为盟时那般简单!”他顿了顿,眼中精光闪烁,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,压低声音,“那刘备……有关羽、张飞这等万人敌为羽翼,今日又得元叹你似乎格外看重……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