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信使,连滚带爬地冲破守卫的阻拦,扑倒在宴会厅冰冷的地面上!他头盔歪斜,甲胄破碎,手中死死攥着几支染血的翎羽信筒!
死寂!
绝对的死寂!
所有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。酒杯悬在半空,笑容僵在脸上。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!那信使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气息,与厅内佳肴美酒的香气形成了令人作呕的对比。
信使挣扎着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的惊恐和悲怆,他艰难地喘息着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嘶声喊出石破天惊的消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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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将军袁术…表奏孙坚为豫州刺史…令其…进攻荆州刘表!孙将军渡江…初战告捷…兵围襄阳…然…然…”
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鲜血从嘴角溢出,声音断断续续,却字字如刀,刺入众人耳膜:
“孙将军…在岘山…遭刘表部将黄祖伏击…身中…身中流矢…伤重…身亡!”
未等众人从这惊天噩耗中回过神来,信使又猛地举起另一支信筒,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颤抖:
“袁术…以孙将军旧主自居…收编其部众…并…并宣告天下…已得…已得传国玉玺!有传言…袁术…有…有不臣之心!欲…欲僭号自立——!”
“轰——!”
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厅堂内炸响!所有的酒杯“噼里啪啦”摔落在地,琼浆玉液四溅,如同泼洒的鲜血!
孙坚死了!那个勇冠三军、威震江东的“江东猛虎”,竟陨落于一场伏击!
玉玺!那象征天命、带来无尽纷争的传国玉玺,竟然落入了袁术之手!
而袁术…那个骄奢淫逸、野心勃勃的冢中枯骨,竟敢公然宣告获得玉玺,其不臣之心,已昭然若揭!
巨大的震惊如同无形的巨锤,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!曹操脸上的畅快笑容瞬间凝固,随即化为铁青!他猛地站起,身前的案几被带翻,杯盘狼藉!一股暴戾到极致的杀气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轰然爆发!他死死盯着南方,双目赤红如血,牙关紧咬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咯”声,捏紧的拳头上青筋暴凸,仿佛要捏碎空气!
“袁——公——路——!” 一声压抑到极致、如同受伤猛兽般的咆哮从曹操喉咙深处炸裂出来,“尔——安——敢——如——此——?!”
荀彧手中的玉箸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他清雅的脸上血色尽褪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深沉的忧虑。玉玺落入袁术之手,其政治影响之恶劣,远超孙坚之死!这已不仅仅是军事威胁,更是对汉室法统的致命挑衅!程昱则霍然起身,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扭曲,手已按在腰间剑柄之上,眼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意,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剑杀向淮南!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噗!”
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猛地爆发!戏志才原本因宴会而泛起一丝红晕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如金纸!他身体剧烈地前倾,单薄如纸的肩背痛苦地抽搐着!徐庶和蒋毅同时抢上前去搀扶!戏志才猛地用手捂住嘴,再摊开时,掌心赫然是一团刺目的、带着泡沫的暗红血块!
“志才兄!”
“先生!”
蒋毅和徐庶惊骇欲绝!戏志才却用尽力气推开他们的手,沾血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南方,深陷的眼窝中燃烧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怆与冰冷,声音微弱却如同淬毒的冰凌,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底:
“玉玺…现世…枭雄…称尊…咳咳…真正的乱世…才刚刚…撕开…血幕…” 他每说一个字,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咳血,“明公…兖州…片刻…安宁…亦无…备战…备战吧…袁术…冢中枯骨…然其势…已成…倾天…之祸…”
话音未落,戏志才身体猛地一软,彻底失去了意识,倒在蒋毅和徐庶怀中,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!
“快!传华先生弟子!快!” 蒋毅嘶声吼道,和徐庶一起小心地将戏志才平放在地。府内瞬间乱成一团,喜庆的气氛荡然无存,只剩下冰冷的恐慌和沉重的阴霾。
蒋毅半跪在地上,一手紧紧握着戏志才冰凉的手腕,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脉动,一手下意识地抚过自己肩头那道早已愈合、却仿佛仍在隐隐作痛的旧伤。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,望向郡守府洞开的大门之外。
门外,是濮阳城尚未完全散去的丰收庆典的喧嚣余音,是仓廪中堆积如山的、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金黄黍米。而门内,是昏迷不醒的谋主,是惊魂未定的同僚,是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