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田——”
一些部族长老默默地站在别苑的月洞门外,透过花窗看着厅内的景象。他们脸上神情复杂,有对旧日尊卑秩序的留恋,有对未知未来的忧虑,但看着自家孩子专注而快乐的小脸,听着那生涩却充满希望的读书声,他们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,眼神中的抵触慢慢被一种深沉的思索所取代。文明的种子,正以最温和却最有力的方式,悄然植入这片古老的土地。
而在遥远的南方海岸线,镇南港(原毗阇耶)和新建的安南水寨,呈现出一派与毗耶陀补罗重建迥异、却同样生机勃勃的景象。巨大的鹏鸟战旗在港口的望楼和战舰桅杆顶端高高飘扬。甘瑰一身精干的水师武官服,正带着亲兵在码头巡视。他严格执行着父亲的命令,一面整肃军纪,严厉清剿附近海域残留的小股海盗——几艘被缴获的海盗破船正被拖回港口拆解,船上的匪首头颅被悬挂在港口的木杆上示众;一面则积极组织归附的林邑、扶南渔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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码头上,格物院匠作营的工匠正仔细检查着渔民们破旧的渔网,剔除腐烂的网线,用更坚韧的麻线和特殊的桐油浸泡方法进行修补加固,甚至试验性地发放了几张全新的、网眼更合理的小型拖网。“这片海域,从礁石区到沙洲外三里,是水师划定的安全渔场!有海盗,我们打!有大鱼群,大家一起下网!”甘瑰用半生不熟的林邑、扶南语混合着比划,向围拢的渔民们宣布。渔民们看着手中被修补一新的网具,听着“安全渔场”的承诺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港口水道中,几艘挂着不同商号旗帜的海船正在水师快艇的引导下有序入港。船主只需在码头税吏处缴纳一个象征性的、远低于预期的税费,拿到盖着“安南水寨”大印的通行木牌,便可获得一份承诺:在穿越某些海盗曾出没频繁的敏感海域时,可向附近巡逻的水师舰船发出信号,获得免费护航。商船主们交头接耳,脸上带着惊喜。原本因战乱而凋敝、几乎断绝的南海贸易航线,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,开始显露出复苏的脉动。码头上,搬运货物的号子声、商贩讨价还价的喧闹声,交织成一曲属于和平与繁荣的前奏。
夕阳的余晖将毗耶陀补罗城头的鹏旗染成金红,也洒在城外河滩忙碌的身影、城内袅袅升起的粥棚炊烟、别苑中传出的稚嫩读书声,以及南方港口繁忙的桅杆之上。战争的创伤依旧深刻,空气中硝烟与血腥的余味尚未散尽,但在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上,一种新的秩序,一种名为“仁政”的力量,正如同湄公河奔涌不息的河水,浸润着每一寸焦土,滋养着每一颗惶恐的心灵,悄然孕育着南疆未来的根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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