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!”陈泰指着豁口深处。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搅拌好的水泥灰浆铲进木桶,传递到豁口处,奋力倾倒进去。灰浆迅速流入巨木骨架间的缝隙,包裹住碎石。“快!用木板拍实!抹平!”匠师紧张地指挥着。士兵们用木板拍打、抹平。灰浆在空气中迅速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,表面开始失去水光,颜色变深,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凝结、变硬。陈泰伸手按了按一处较早填补的地方,指尖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,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叹:“格物院…神乎其技!此物速凝,真乃守城利器!”他转头大吼,“玻璃护板!快!装到箭孔去!”
另一队士兵小心翼翼地从木箱中抬出一块块切割好的、边缘包裹着厚实木框的透明板材——玻璃护板。它们被迅速运上城头,替换下那些早已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的木挡板。透明的玻璃嵌入箭孔,守城的弓弩手惊异地发现,外面的景象清晰可见,甚至比之前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得更远更清楚!“好东西!真他娘的好东西!”一个老兵忍不住低声赞叹,试着用刀背敲了敲玻璃,发出清脆的声响,玻璃纹丝不动,只留下一点白痕。这前所未有的透明与坚固,给了疲惫的守军一种莫名的信心。
**军营深处。** 赵统和高顺并肩而立,沉默地检查着自己的战马和兵器。陷阵营的铁骑和赵统的精锐骑兵都已集结完毕,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。战马的嚼口被套上,防止嘶鸣,马蹄也用布包裹起来。士兵们默默地给战马喂着精料,最后一次检查马鞍、弓弦、长槊的锋刃。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,只有偶尔战马不安的喷鼻声和铁甲轻微的摩擦声。赵统的手指缓缓拂过冰冷的槊杆,目光投向北方那片被沉沉黑暗笼罩的山峦——猿愁涧,那将是他们通往胜利或是死亡的秘径。高顺则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,只有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的眼睛,闪烁着寒冰般的光芒。他在等待,等待那决定性的火焰信号。
**中军大帐。** 烛火通明。张任、黄忠、庞统三人依旧围在地图前,进行着最后的推演。沙盘上插满了代表敌我兵力的小旗。张任的手指在代表象兵和火器部队的标记上反复移动,模拟着冲击的路线和火器覆盖的范围。黄忠则眯着眼,盯着敌军可能的溃逃路线和骑兵拦截的位置。庞统的羽扇早已放下,他手持炭笔,在地图的边缘快速演算着什么,时而抬头,补充一句关键要点:“…象兵冲锋,务必避开左侧那片沼泽…火油罐集中覆盖敌中军与右翼结合部,此处蛮兵最多,也最混乱…贾诩所在高地,必有精锐亲卫,赵统冲击受阻时,需以号箭为信,正面分兵佯攻接应…”
时间在紧张的计算、嘶哑的指令和士兵们拼尽全力的劳作中飞速流逝。哀牢山的夜风呜咽着,卷过关墙,仿佛无数亡魂的叹息。格物院带来的“星火”——水泥在快速凝固,修补着破碎的城墙;玻璃在箭孔后反射着微弱的灯火,守护着守军的视野。这是文明与智慧在血与火的绝境中,发出的第一声不屈的呐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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