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迸射出狂喜的光芒!三天三夜的血战,无数袍泽的牺牲,终于撕开了这该死的雄关!
“重步兵!陷阵营!!”前线指挥官的声音因极度的亢奋而撕裂变调,他拔出佩剑,用尽全身力气指向那烟尘弥漫的巨大缺口,“冲进去!夺下函谷关!!”
进攻的战鼓瞬间被擂响,不再是先前催促进攻的节奏,而是狂暴、急促、如同疾风骤雨般的疯狂鼓点!仿佛巨兽的心脏在剧烈搏动,催促着毁灭的洪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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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已蓄势待发的玄甲重步兵方阵,如同被堤坝阻挡了太久的黑色铁流!士兵们发出震天的怒吼,沉重的铁甲铿锵作响,汇聚成一片移动的钢铁丛林,踏着震动大地的步伐,朝着那象征着胜利与希望的缺口决死冲锋!大地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!
然而,就在这黑色洪流的前锋即将触及缺口翻腾的烟尘边缘时,一支装备奇特的部队以更快、更灵活、更决绝的速度,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,超越了重步兵的锋线,率先一头扎进了那尚未散尽的死亡迷雾之中!
是甘述麾下最精锐的工兵突击队——“穿山甲”营!
他们人数不多,却个个身形矫健,动作迅捷如风。他们身上并非厚重的铁甲,而是特制的牛皮镶嵌铁片的轻便护具,背负着沉重的行囊。手中所持,不是刀枪剑戟,而是粗大沉重的特制撬棍、形制古怪的异形铁锹、顶端包裹着沉重铁箍的破城撞锤!他们的目标,并非关墙上的守军,而是城墙本身!直指这雄关的根基!
“快!动作快!”领头的队率嘶吼着,声音在烟尘中显得有些模糊,“撬开承重石!砸断支柱!掏空夯土!让这破墙彻底变成烂泥!”
“铿!铿!铿!”沉重的撬棍带着千钧之力,狠狠楔入巨大条石之间的缝隙!士兵们喊着粗犷的号子,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,合力向下压撬!肌肉贲张,汗水混着烟尘在脸上冲刷出道道沟壑!巨大的条石在杠杆的力量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,开始松动、移位!
“轰!轰!”另一边,沉重的破城锤带着雷霆之势,被数名壮硕士兵合力抡起,狠狠砸向支撑着上层墙体的粗大木桩支柱!每一次撞击,都让周围的墙体簌簌落下碎石尘土!木屑纷飞,支柱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!
“唰!唰!唰!”锋利的异形铲刃则如同毒蛇的獠牙,疯狂地挖掘着城墙底部松软的夯土层!泥土被迅速掘出、抛飞!他们的行动高效、精准、致命,如同蚁群在啃噬巨树的根基!在“穿山甲”营疯狂的破坏下,缺口两侧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城墙结构发出了更加剧烈的呻吟!巨大的裂缝沿着墙体向上疯狂蔓延、分叉,如同狰狞的黑色闪电!碎石如雨点般落下!
甘述站在高台上,紧张地注视着缺口内模糊晃动的身影,心中稍稍安定。!0*0-暁?税\蛧¨ +首¢发^“穿山甲”不负众望!只要他们再坚持片刻,彻底瓦解这段城墙的结构,后续的陷阵营就能站稳脚跟,扩大战果!胜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倾斜!
就在这时!
“统领!统领!!”一声因极度惊恐而完全变调的嘶吼从高台下方传来!
甘述猛地回头。只见一名浑身烟灰、半边脸被血污覆盖的校尉,连滚带爬地冲上高台,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耷拉着,显然受了伤。他冲到甘述面前,几乎站立不稳,脸上毫无血色,只剩下无边的恐惧,嘴唇哆嗦着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:
“甬…甬道!缺口里面…发现地下甬道!好多条!像蜘蛛网一样!里面…里面堆满了…”他剧烈地喘息着,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,“堆满了火油罐!成山成海的干柴!还有…还有引火的硫磺!像雪一样铺在地上!到处都是!到处都是啊!!!”
“什么?!”甘述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!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天灵盖!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!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词,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死亡陷阱!
“火攻陷阱!!!”甘述失声厉吼,声音因极度的惊骇和绝望而完全变了调!他如同被烙铁烫到,猛地扑向高台边缘,身体几乎探出栏杆,用尽毕生力气朝着那烟尘弥漫的缺口方向嘶声咆哮,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泣血:“鸣金!!快撤出来!!!所有人——撤!!!”
“当!当!当!当!当!……”
尖锐刺耳、代表着紧急撤退的金锣声如同垂死者的哀鸣,骤然划破战场喧嚣!
然而,一切都太迟了!那绝望的锣声,终究未能快过死神的脚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