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早已如同壁虎般攀附在两侧山崖的阴影中,短弓毒箭在手,无声地清扫着关外最后可能的眼线。高德统领的陷阵营锐士,护卫着甘述庞大的格物器械车队,重甲长戟,沉默如山,每一步踏下都带着踏碎山河的沉重回响。华安带着他的医官队伍,紧随中军,巨大的药箱装载着救命的良药与致命的毒剂。
铁骑如林,步卒如墙,沉重的辎重车碾过黄沙,发出闷雷般的轰鸣。烟尘冲天而起,形成一条向西延伸的、不可阻挡的钢铁巨龙。玉门关的城楼上,戍卒们肃穆地敲响金鼓,雄浑的鼓点如同大地的心跳,为这支承载着帝国西陲命运的远征军送行,也叩响了通往龟兹裂谷地狱之门的序曲。---**泉州巨港,龙首东指!**几乎在同一时刻,帝国东南最大的港口——泉州港,沉浸在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与沸腾交织的气氛中。巨大的海港内,樯橹如林,帆影蔽日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停泊在深水泊位上的十艘**分体式火龙船**。它们造型迥异于传统汉船,线条流畅而充满侵略性,船体中部有明显的接缝结构,显示其可分可合的特性。狰狞的青铜**龙头**舰艏高昂,龙口怒张,露出里面精密的青铜管道与喷射口,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。这是帝国格物智慧与海洋野心的结晶——句容的心血之作。旗舰“镇海”号舰桥上,靖海都护、南海舰队统领甘瑰,身披鱼鳞玄甲,猩红披风被强劲的海风吹得笔直。他手扶腰刀,目光如炬,凝视着港口外浩瀚无垠的蔚蓝。那目光,仿佛已穿透万顷波涛,看到了锡兰宝石港燃烧的烽烟。他身边,副帅赵广(赵云次子,擅水战指挥)正沉着地发布着最后的启航指令。**庞博(庞统之子)**,这位年轻的谋士,气质中带着其父的狂放与深邃,他手持一卷标注着锡兰寺庙详图与罗马舰队活动区域的卷轴,眼神锐利,正与甘瑰低声交谈,手指在图上几处关键水道和岛屿上划过,显然在推演着航路与接敌策略。格物院专使句容,正在最后检查一艘火龙船龙首喷射装置的密封性,眼神专注得容不下半点瑕疵。山地营统领王磊,检查着士兵们背负的雨林装备——淬毒吹箭、藤甲、攀爬索具,确保每一个人都如同雨林中的猎豹。**高绩(高顺次子)**,这位继承了陷阵之志的年轻将领,面容刚毅,指挥着士兵将沉重的折叠式钢盾和特制破甲钩搬上运输舰,他麾下的重装步兵将是登陆后撕裂敌阵的尖刀。舟船都尉蔡甸则如同最精密的算盘,有条不紊地调度着庞大的舰队和堆积如山的粮秣军械装船。在甘瑰另一侧,**徐斌(徐庶之子)**静立如松。他穿着深蓝色的文士袍,外罩轻便皮甲,气质沉静内敛,眼神却如深潭,蕴藏着洞察秋毫的智慧。他手中并无图卷,但面前一方小巧的沙盘上,已用各色小旗标识出已知的罗马舰队位置、风向洋流、以及可能的伏击区域。他正低声向甘瑰和赵广陈述:“……据‘蛛网’最新密报,罗马舰队主力仍在宝石港外游弋,但其一支分舰队三日前出现在狮子国(斯里兰卡古称)西南的马尔代夫环礁带,动向不明。需防其迂回断我后路,或与锡塔瓦卡遗族在雨林深处预设的港口接应。建议主力舰队沿传统航线直趋宝石港,但需派王磊将军率部分山地精锐及快速战船,先行探查马尔代夫方向,并肃清可能存在的补给点。”他的声音平稳清晰,分析丝丝入扣,继承了其父徐庶缜密周详的谋略之风。港口码头上,人声鼎沸。水手们喊着号子,绞动巨大的盘车,将沉重的帆索升起;格物院的匠师们最后一次检查船体和水密舱;军士们列队登船,甲胄与兵器碰撞,发出铿锵的声响;随军民夫将成桶的淡水、成袋的米粮、成捆的箭矢搬运上船。空气中弥漫着桐油、海腥、汗水和一种大战将至的亢奋气息。呜——!一声低沉雄浑、仿佛龙吟般的巨大号角声,从“镇海”号上响起,瞬间压过了港口所有的喧嚣!这是帝国海军最高规格的启航号令!“扬帆!启航!”甘瑰的声音通过铜皮喇叭,响彻整个舰队。他目光扫过舰桥上每一位同袍,在徐斌沉稳的脸上稍作停留,微微颔首,显然采纳了他的建议。哗啦啦!无数巨大的硬帆如同巨鸟的翅膀,瞬间在桅杆上展开,吃满了强劲的东南信风!锚链绞盘的轰鸣声中,巨大的铁锚破水而出!“目标——锡兰宝石港!王磊所部,按徐参军之议,分兵探查马尔代夫环礁!”赵广的令旗重重挥下。“镇海”号一马当先,狰狞的龙首劈开碧波,驶向辽阔的航道。随后,九艘火龙船依次跟进,再之后是庞大的运输船队和护卫舰只。王磊则率领数艘快船和运输着山地营精锐的船只,稍稍调整航向,驶向西南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