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到日落时分,马蹄印突然分散成三股。
老金蹲下查看:"故意的,有反跟踪的老手。"
刘铁柱眯眼望向远处山脊,望远镜里闪过一道金属反光,有人在监视他们。
"将计就计。"他指向最浅的那串马蹄印,"追这条。"
夜幕降临,三人在背风处生起篝火。
老金烤着干粮嘟囔:"马三刀去年就死了,现在领头的叫过山风,听说以前是日本人的翻译官。"
后半夜,刘铁柱突然踢灭余烬。
远处传来细微的踩雪声,他悄悄拔出枪。
"砰!"
枪声打破寂静,黑影里传来惨叫,接着是杂乱的还击。
刘铁柱滚到树后,听声辨位打光整个弹匣。
惨叫声中,五个黑影倒下了三个,剩下两个扭头就跑。
杨小虎要追,被刘铁柱拦住:"留活口。"
受伤的土匪是个半大孩子,冻得嘴唇发紫。
刘铁柱给他包扎腿伤时,孩子突然哭了:"他们说,说抢的是反动派的物资。"
"谁说的?"
"戴...戴眼镜的周参谋..."
老金和杨小虎对视一眼。
刘铁柱想起那份雪崩计划名单上,确实有个姓周的敌特参谋。
天亮后顺着血迹追踪,找到座废弃的伐木场。
木屋里传出争吵声:"姓周的,你他妈坑我们,这哪是军需站,明明是...."
刘铁柱踹门而入,正看见穿干部服的眼镜男往窗外跳。
杨小虎抬手一枪,眼镜男惨叫栽倒。
剩下十几个土匪,顿时炸窝。
有个刀疤脸举着土制炸弹冲来:"老子跟你们拼了。"
刘铁柱侧身让过,反手一枪托砸在他后颈。
清点缴获时,老金在草垛里,发现五个印着日文的铁箱。
撬开后,杨小虎倒吸凉气:"电台,全是军用电台。"
刘铁柱踢开眼镜男的行李箱,里面是套崭新的美式军装和本密码本。
密码本扉页印着雪崩计划,通讯组。
"不是普通土匪。"他翻着密码本,"是敌特武装小组。"
眼镜男被疼醒后,面对证据终于交代:他们奉命在长白山建立秘密通讯网,为大反攻做准备。
这次冒充土匪抢劫,就是为了获取活动经费。
"过山风在哪?"刘铁柱踩住他手腕。
眼镜男疼得首抽气:"在二道白河,等我们的电台。"
回程路上,老金忧心忡忡:"二道白河现在封冻了,车马都过不去。"
刘铁柱却盯着远处山峰:"走冰面。"
三天后,二道白河畔的屯子里,来了三个收山货的商人。
刘铁柱裹着破棉袄,蹲在供销社门口抽烟。
傍晚时分,屯东头响起马蹄声。
"来了!"老金从后窗翻进来,"二十多骑,都带着家伙。"
过山风比想象中瘦小,穿着将校呢大衣,腰间别着两支王八盒子。
他下马就骂:"周眼镜死哪去了?"
刘铁柱的枪顶住他后腰时,这家伙反应极快,一个肘击就往雪地里滚。
子弹追着他打,最后把他逼进了河边的渔屋。
"过山风!"刘铁柱踹开门,"你当过日本人的狗,现在又当谁的狗?"
渔屋里,突然飞出颗手榴弹!
刘铁柱扑进雪堆,爆炸掀起的冰碴子擦破脸颊。
烟尘中,过山风狂笑着跳窗逃向冰面。
"追!"刘铁柱带头冲上河面。
冰层下的河水,哗哗作响。
追到河中央时,过山风突然回身开枪。
子弹打在冰面上,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。
"他要炸冰!"老金大喊。
刘铁柱立即匍匐,分散重量。
过山风继续朝冰面射击,裂纹己经延伸到每个人脚下。
突然咔嚓巨响,过山风所在的冰面塌陷,他惨叫着掉进冰窟。
杨小虎解下绑腿扔过去,过山风刚抓住,冰窟边缘又开始崩塌。
刘铁柱爬过去拽绳子,突然看见冰层下漂过一具尸体,穿的是苏联军服。
"这河里有古怪。"他大喊,"先拉人上来。"
过山风被拖上来时己经半僵,怀里却死死抱着个油布包。
撬开后是张地图,标注着二道白河某处的物资储藏点。
连夜审讯得知,这是关东军溃败时埋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