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家祠堂里烟雾缭绕,马师长盯着茶杯中打转的茶叶梗出神。?看+书_君+ _首!发+
三天过去了,辽阳城的绿火总算熄灭,但街上的晶化尸体还没清理完。
"报告!"一个通讯兵跑进来,"城北又发现七个感染者,症状和之前不一样."
刘铁柱突然捏碎了茶碗。
自从黑龙山回来,他左肩的龙首纹就时不时刺痛,像是有根烧红的针在往里扎。
夜莺瞥见他指缝间渗出的血,皱眉递过手帕。
"症状不同是什么意思?"马师长放下茶杯。
"这次的人身上长的是黑斑,不是绿斑。"通讯兵递上照片,"而且特别怕水,见着井就发疯。"
德米特里抢过照片细看,突然用俄语骂了句脏话:"不是地髓感染,是黑萨满的诅咒."
郑大小姐正在给老周换药,闻言手一抖:"你说黑水咒?"
祠堂门突然被撞开。
张大山拖着个捆成粽子的男人进来,往地上一扔:"逮着个探子,在城隍庙扒拉碎晶石。"
那男人抬头,右脸布满蛛网状黑斑,嘴角还沾着绿色晶体碎屑。
刘铁柱胸口一紧,这正是他在鹰嘴岩踢下悬崖的那种。
"穿山甲的余孽。"张大山踹了俘虏一脚,"嘴硬得很。"
俘虏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染成黑色的牙齿:"大当家说了......吃够七两晶砂......就能见着真龙......"
话音未落,他脸上的黑斑突然蠕动起来,像无数小虫往七窍里钻。·白\马^书.院· ?毋?错^内^容.
德米特里一个箭步上前,铜十字架按在对方额头。
黑斑停滞了一瞬,接着更加疯狂地涌向十字架。
不到三秒,整个十字架就变得漆黑如墨。
"没救了。"德米特里后退两步,"他在自我献祭。"
俘虏的惨叫戛然而止,整个人像被抽干水分的树皮般迅速干瘪。
更骇人的是,那些黑斑脱离皮肤后竟在空中聚成个模糊的龙形,朝刘铁柱扑去。
夜莺的飞刀穿过黑雾,刀身瞬间锈蚀成渣。
刘铁柱本能地抬手一挡,左肩龙首纹骤然发烫,黑雾在距他半尺处轰然炸开,化作满地黑水。
祠堂里死一般寂静。
半晌,郑大小姐颤声问:"你身上还带着地髓?"
"没有。"刘铁柱扯开衣领展示己经消退的龙纹,却故意略过左肩,"可能是残留的镇龙使气息。"
马师长盯着地上腐蚀出的坑洞,突然命令:"全城搜捕穿山甲余党,重点查药铺和当铺,这帮杂碎肯定在收集晶石。"
众人领命而去。
夜莺故意落在最后,等人都走远了才拽住刘铁柱:"你瞒得过他们,瞒不过我。_墈`书.屋- ^首!发*"
她一把扯开他左肩衣服,"这是什么?"
龙首纹中心嵌着粒芝麻大的绿晶,正随呼吸明灭。
刘铁柱拍开她的手:"留个后手。"
"你疯了?"夜莺压低声音,"那玩意在吸你的血。"
刘铁柱没答话。
他这几天总做同一个梦:自己站在无尽深渊边,底下有双绿眼睛在召唤。
每次惊醒,左肩的晶粒就大了一圈。
"我去趟地窖。"他转身就走,"看看三爷的遗物。"
郑家地窖阴冷潮湿。
刘铁柱刚掀开郑三爷的旧木箱,就听见背后有动静。
夜莺抱着胳膊靠在楼梯口:"找什么?"
"三爷当年剿灭穿山甲的卷宗。"刘铁柱翻出一本发黄的册子,"你看这段。"
册子上记载着二十年前的事:穿山甲本姓陈,祖上是契丹贵族的守陵人。
当年郑三爷带兵剿匪时,在其老巢发现了七块刻着龙纹的青铜板。
"青铜板呢?"夜莺凑过来看。
"下落不明。"刘铁柱往后翻,"但三爷提到穿山甲有个妹妹,被俘后关在......"
楼梯突然吱呀作响。
两人警觉回头,却见小芸端着油灯下来:"刘大哥,马师长让你啊……"
她脚下一滑,油灯脱手飞出。
刘铁柱飞身去接,灯油却泼在册子上。
火苗腾起的瞬间,他瞥见某页边缘现出几行被汗水洇过的暗记:"辽西......红石谷......陈氏祠堂......"
夜莺扑灭火苗,册子己烧毁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