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了钱,让老板下午送到村口,徐振涛又拉着牛车,一头扎进了菜市场。+l/a+n\l_a¨n^w\e¨n+x!u^e^.\c¨o~m¢
“老板,这猪肉怎么卖?”
“带皮的后臀尖,八毛五一斤,要票。”
“不要票呢?”徐振涛压低了声音。
卖肉的屠夫抬头瞥了他一眼,见他不像公家的人,便也低声道:“一块一。”
“行,给我来二十斤!”徐振涛豪气地一挥手。
“二……二十斤?!”
屠夫的刀都差点掉地上。
这年头,普通人家过年才舍得割上两三斤肉,这小子一开口就是二十斤,这是要干嘛?
开饭店吗?
不仅是屠夫,周围买菜的人也都投来了震惊的目光。
徐振涛懒得理会他们的眼神,付了钱,用一张大大的荷叶把那块肥瘦相间、颤颤巍巍的大猪肉包好,扔上了牛车。
接着,他又去活禽摊上,挑了一只最肥的、咯咯叫得最响亮的老母鸡。
又买了十几斤的白面、一大板豆腐、还有白菜、萝卜、土豆等蔬菜,装了满满一车。
看着堆成小山似的食材,赶车的老张头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他活了六十多年,就没见过谁家买菜是这么个买法,这比镇上国营饭店的采购看着都阔气!
“涛……涛子……你这是……”老张头结结巴巴地问。\b!i·q¢i¨z*w¨w?.*c^o!m¨
“张大爷,今天辛苦您了。”徐振涛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过去,“这是车钱。中午也别回去了,就在我家吃饭。”
五毛钱!
平时赶车去镇上,来回也就给个两毛钱辛苦费。
老张头看着手里的钱,再看看车上的肉,激动得脸都红了,连连摆手:“使不得,使不得!太多了……”
“拿着吧,您应得的。”
徐振涛把钱塞进他手里,拍了拍车上的猪肉,“今天中午,咱们吃猪肉白菜炖粉条,管够!”
牛车慢悠悠地往村里赶。
……
当徐振涛满载而归回到家时,院子里已经热火朝天了。
十个汉子分工明确,有的在和泥,有的在拆卸旧的茅草屋顶,一个个干得汗流浃背,却精神头十足。
王小虎在里面跑前跑后,一会儿递工具,一会儿搬木料,俨然成了一个小工头,指挥得有模有样。
而厨房里,两位被选中的婶子也已经烧上了热水,正在清洗着徐振涛家里仅有的一些蔬菜。
当老张头赶着牛车停在院门口,村民们看到车上那一大块猪肉和那只还在扑腾的肥鸡时,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眼睛都直了。*s^h-a.n,s.h!a+n?y¢q¨.~c!o¨m.
“我的娘诶!真的是肉!”
“这么大一块!得有二十斤吧!”
“还有鸡!是活鸡!”
干活的汉子们狠狠地咽了口唾沫,感觉身上的力气都瞬间又多了几分。
原本还有些稀稀拉拉的干活节奏,一下子变得迅猛起来。
拆房顶的更快了,和泥的更有劲了,整个院子都回荡着“嘿咻嘿咻”的号子声。
“王婶,李婶,这些菜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徐振涛把食材搬进厨房,“中午就做猪肉炖粉条,再炖个鸡汤,白面馒头管够蒸!调料别省着,怎么香怎么来!”
“哎!好嘞!”
两位婶子看着这么多好东西,也是喜上眉梢,干活的劲头更足了。
陈红梅被徐振涛安排在屋里休息,不让她出来操心。
她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景象,听着儿子沉稳有力的指挥声,闻着厨房里渐渐飘出的肉香。
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。
这个家,真的要好起来了。
中午时分,饭菜的香味已经笼罩了整个徐家小院,甚至飘到了半个村子。
大铁锅里,肥瘦相间的猪肉块在浓郁的汤汁里翻滚,和宽粉条、大白菜炖得软烂入味。
另一口锅里,整只老母鸡被炖得汤色金黄,香气扑鼻。灶台上,一笼笼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冒着热气。
“开饭喽!”
随着王婶一声吆喝,干活的汉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,纷纷围了过来。
徐振涛搬出家里所有的大碗,一人先盛了满满一碗猪肉炖菜,肉块堆得冒了尖,再递上两个大馒头。
“吃!都别客气!锅里还有,管够!”徐振